褚韫怎会答应。
他坐上这个位置便是为了,在最高的权力之巅,照看她,思念她,偷偷看她……
“来人,护送长公主回府。”
他的语气近乎温柔的,可其中毋庸置疑的强势若隐若现。
少女眸中总算涌了些大约等于怨恨的情绪。
“褚韫,你会不得好死。”
男子轻轻笑了,低声道,“走吧,走的远远的……”
你会不得好死。
是的。
我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是我最好的归宿。
他咳嗽一声,暗红黑的血顺着牙尖滴落。
血越来越多。
他安静地死去了似的。
好半晌,才一瘸一拐回宫。
次日,褚韫一言不批改奏折,忽地,眸子停住了。
“长公主可在府中?”
太监慌乱摇头,“殿下白日便独自一人骑马离开了……底下人说是,去半山道观。”
是的,他忘了,长公主之精彩绝伦,天下最出色的男子也莫能与之相比。
他想起那个猎场。黄昏。
兔子,霁雪。
可惜霁雪死了,不日之前,是在少女的怀中慢慢死去的。
太医说是被冻死的,可他和……她都知道,不是。
是想要逃,是奋力抗争而死的。
他们并不知晓兔子也向往自由。
那日,宁昭亲手埋葬了它,笑着说,人却不如一只兔子……
她不再说它没良心。
反而称赞霁雪风骨不折。
那一刻,她想起的是谁?
褚韫一点都不期待那个答案。
只是,如果在马场,他没有那么多阴谋算计,没有那么多虚情假意和利用,重来一回……他是否能与她共白头?
褚韫看了看窗外。
想着……最后再吃一次血露丸,再见少女一面,他便安心了。
“去长公主府。”
……
长公主府。
暗室。
竟没人现这一小小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