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即刻将门口的小厮唤来,指着东西耳语了几句,那小厮便连连点头去办了。
……
晴空如洗,碧蓝清澈,柔和的日光均匀的洒在少女的裙上。
“哈哈,听说了吗姑娘!”老远就听见忍冬兴奋地声音。
柔安慵懒地蜷坐在院子的吊椅上赏景儿,吃着手边的时令水果,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啦。”
“现京都的风向又变啦,矛头都转向国公府了。说国公爷仗势欺人,在咱们侯爷面前故意拿乔嚣张,插手出嫁女子的娘家事,给咱们家没脸呢。”
“那是她们活该。”
“是啊。”忍冬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是姑娘您有本事,让人把撤下来的东西送到府外,让百姓们挑挑拣拣,把能用的都拿回家去用。”
大家白白收了咱们家的东西,都你一言我我一语的都在替咱们家委屈呢。这下主院那边该老实了。”
柔安把果盘推向忍冬,“这才哪到哪儿呢,她们心里有气都憋着呢,反正马上就到纪清妍的好日子了,到时候有什么招就都使出来吧。”
“您说,咱们用不用提前防范着?”忍冬嘴里含着水果,模糊不清地问。
“防不胜防。”
柔安单手支着头,细白的手指在藤椅上一点一点的,“害人的法子有几千种,且让她们头疼去吧——本姑娘可是乐得清闲。养颜美容,一样也不能落下。”
接二连三地遇到皇上,柔安心里就有些思量,大概离进宫的日子不远了,所以这些日子保养起来毫不懈怠,精致到头丝。
亏得阿娘祖上传下来膏脂方子呢。
忍冬偷笑,“对呀姑娘,二小姐虽然和您一样,都是侯爷的女儿,但不论长相或是肌肤都不如您!”
这话忍冬说的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差距是在两位夫人身上的呀。
平夫人三十五岁了,看起来还像二十出头,相比较,那大夫人长的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二姑娘的模样还是沾了侯爷的光呢。
修长的脖颈扬起,柔安像只高傲的小孔雀,“就你嘴甜。”
最近,侯府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马上就能传到立政殿。
一身玄黑绣五爪金龙常服的皇帝捏着根草叶,跨坐在殿内的大莲缸前逗鱼,几尾红白锦鲤摇头摆尾,时不时地蹿上来吐泡泡。
听着底下人的汇报,邵承冕清峻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朕没看错,这小丫头虽然迷糊,关键时刻真有几分机灵!”
咧着嘴的康盛也是赶忙接话,“是啊皇上,纪三姑娘冰雪聪明,都不需要您出手压下了。”
昨儿的事儿皇上一听说就按耐不住了,就怕纪姑娘在家里多思多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化解了。
“这老国公一走,国公府里就光剩酒囊饭袋了,连个顶事儿的人都没有,府里让一个妇人当家做主,闹的满城风雨,还差点连累了桓桓。”
许家仗着从龙之功一再的兴风作浪,真是不知所谓。
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邵承冕不悦地抿着唇,问,“她家那个二姑娘的礼是什么时候?”
“回皇上,后天就是了。”
后天,恐怕是那天还会再生事……邵承冕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门外的小康子进来,“皇上,顾嫔娘娘求见。”
思绪被打断,脑子里过了几个女人的脸,才确定了身份。邵承冕长腿几步迈回了书桌前,“不见,告诉她忙着呢。”
后宫里的女人都是从东宫出来的,太子妃加上侍妾也才大约五六人。邵承冕不喜欢不常见,也不在意,低头重新在折子上圈圈点点。
过了一会儿小康子又战战兢兢地来回话,“皇,皇上,顾嫔娘娘带了汤来,说是有要事相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