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邵承冕那里得到满意答案的柔安,高高兴兴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嫩指绕着邵承冕的一缕墨撒娇,“可我还是有点怕,明天不会出错吧?”
“没事,一切有我,你跟着我就好了。”
想到今晚小姑娘流着眼泪站在外面吹风,邵承冕一手护着柔安的腰,另一手撑着榻将她放在床上坐好,又起身把桌上的那碗姜汤端来。
柔安见到这个就捂紧了嘴巴,她最讨厌辛辣的食物,尤其是这个煮的浓浓的姜汤,简直是噩梦。
看出柔安小心思的邵承冕微微一笑,这丫头也有怕的东西。
袍子一打坐在了床边,邵承冕拿着勺子搅动了几下,温声哄着,“乖乖喝了再睡,否则明天头晕脑胀的,你撑不住。”
封贵妃的大典枯燥冗长,又让下面的人提前知会了礼部,按皇贵妃的仪制办,即使这样,也得让柔安委屈了。
“我不要。”
柔安翻滚到榻里面,侧脸贴在褥子上警觉地盯着他。
邵承冕哭笑不得,只能半哄半骗地逗她,“我原先还在想着,柔安要是喝完汤,我回去就把宫里最漂亮的宫殿挑给她住,现在看啊,啧啧……”
柔安犹豫了一瞬然后慢慢爬起来,膝行到床边,朝他不确定地说,“你可不许骗我。”
一边说一边自己端着姜汤,小口小口的喝,表情仿佛是在喝毒药。
看着她这副磨人的样子,邵承冕笑起来,冷峻的脸庞也柔和了许多。
翌日,天还没亮。
忍冬和菘蓝就端着热水推门进来,为了今天的大典,她们两个激动的半宿都没睡着。
在大邺朝,只有妃位以上入宫才有这个仪式,否则都是一顶轿子抬进宫里。
菘蓝俯身拍着床榻上鼓起的小包,轻声笑着叫她,“姑娘,好姑娘,该起了。”
柔安蠕动了一下才睁开眼睛,她掀开被子,努力地瞧了窗外一眼,乌黑的夜,点点星子还挂在天上。
她闭上眼睛没好气地问,“几时了?”
“寅时了姑娘,宫里来的梳妆嬷嬷已经在厅里候着了。”
柔安轻轻颔,打着哈欠起身梳洗去了。
看着镜中人白皙无一丝瑕疵的玉貌,梳妆嬷嬷暗暗点头,她服侍过宫里无数的贵人,还没有一位能与之相比。
于是下定决心,使出浑身解数,给这位贵人留下个好印象。
妆毕,柔安对着镜子左右地看,“嬷嬷,这妆容会不会太浓烈了?”
玉肌浓白,修长的眼尾上挑,划出凌厉的艳色,菱形玉唇被细细洇红,风鬟雾鬓,乌用许多不显眼的小簪高高髻起,满头的珠翠与金玉,卷翅五尾凤钗随着动作轻晃。
嬷嬷笑着回答,“娘娘不知,典礼上都是这样子的,况且您底子好,这样的妆容一点也不突兀。”
柔安这才点头。
她日常不喜欢上浓妆,总觉得脸上闷闷的不舒服,都是淡淡扫一层粉雾和口脂便出门。
层层绯红的贵妃服制、玉带加身后,柔安光艳逼人。
一旁服侍的忍冬和菘蓝脸上都露出了惊艳,“姑、贵妃娘娘真的太美了!”
转了一圈的柔安尤为得意,看着时辰差不多,和家人告别后就要往宫里去了。
前厅的人乌压压地站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