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深深,鸟雀轻鸣,红衣霞鬓,佳人伫立在庭前。
一身藏蓝色青柏直裰的谢嘉然,握着一个锦盒,轻屏着呼吸,由丫鬟领着一步步向着他的天光而去。
“臣参见公主。”
到了华嫣面前,谢嘉然躬身行了一礼。
“谢大人这位大忙人怎么有空莅临蔽府?”邵华嫣看见谢嘉然出口便携着讽刺。
她也不知何故,早时在外面接待宾客没看到他,心里庆幸之余还带着一丝烦躁,但乍一对上谢昭,好仪态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变得刻薄了起来。
“公主开府,臣便是再忙也要来。”
看着华嫣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葳蕤迤逦,谢嘉然眉梢皆是笑意。
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锦盒送了过去,温润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这是臣送公主的贺礼。”
见邵华嫣站着不动,谢嘉然又补充说,“是臣亲……买回的玉簪,与先前公主常戴的那支很相似。”
语气隐隐带着兴奋。
看了眼公主,又看了眼谢大人。
揽月顶着邵华嫣目光下的重重压力,轻手轻脚地接过去,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支清透的玉兰花簪。
虽手工不够精细,略有些凹凸不平,好在打磨光滑,玉质的底子又透,整体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
揽月惊喜地看向华嫣。
邵华嫣只是滞了下就略略地别开眼去,她淡声道,“谢大人还是收回去吧,此等贴身配饰本宫实不敢受。”
原本的那只簪子是她及笄时,谢嘉然所赠的生辰礼,后来皇兄登基时宫乱,不知丢去了哪儿,她暗暗遗憾了好久。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东西便是再像也不是原来那一支了,谢大人如今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邵华嫣冷冷地看着谢嘉然,仿佛那张清隽光洁的脸白一分,她心中就痛快一分。
“可,它是我亲手所刻,”
谢嘉然身体微微前倾,扶着那盒子就要给华嫣看,“簪体上还纂了公主喜爱的……”
清泠的男声如山中清泉敲击心田,邵华嫣心跳如鼓,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邵华嫣焦躁道,“本宫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微抬的玉臂蹭翻了锦盒,谢嘉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脆玉和石砖相撞,在地上断成了几截。
揽月晃了晃手中剩下个空盒,她捂着嘴。
这,这真的不赖她啊……
谢嘉然整个人突然静了下来,他嘴唇极力地压抑着抖,默默蹲下身,骨节分明的长指将断成三节的玉簪捡起,收进盒中。
邵华嫣这才看见,原本洁白如玉的指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带着粉红。
那只用来执笔的手,哪能做得了这等粗活,定是伤了又伤的。
谢嘉然接过盒子转身欲退,邵华嫣没忍住,“既拿都拿来了,就放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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