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立刻就有朝中的忠义之臣站起身来怒喝,“孙相!你说这话是想要造反吗!”
“如果老臣说是呢?”
孙相神色悠哉地望着上高位,妄言道,“皇上沉迷女色,被这个妖女所惑赐死了正宫嫡妻,老臣实是为了大邺江山的基业考量,才出此下策,还望皇上太后恕罪。”
旋即是两声清脆的拍掌声,禁军从殿门外包了过来,乌压压的在孙相身后站了一圈。
远远看去气势着实压人。
事突然,柔安警惕地将两个孩子都护在了怀中,邵承冕脸色阴鸷地环顾着底下陌生的兵卫,一句话也不说。
大殿里几乎是人人自危。
“放屁!分明是你女儿不守妇道,心存歹毒!”
偌大的殿中,纪维森急吼吼地提着袖子出来,
他英俊的脸上愤怒得通红,没有了往日的文人淡雅的气度,“皇后贤德,又诞下太子和公主两位嫡系,岂是你一句妖女就能诋毁的了么?”
两个小外孙可爱又乖巧,平日里连他都不怎么能见得着,周岁宴上反而让这老匹夫叫嚣着逼宫谋反?
他索性豁出去了,“依我看,就是你这个老贼蓄谋已久的逼宫!”
纪维森话刚说完,就被几个交好的同僚拖到了一边,他们的声音极小,“纪侯爷,保命要紧,这时候你就少说两句吧……”
孙相望着他们,失笑着抖了抖衣袖。
“笑话,就算是逼宫又如何?现下大邺内忧外患,京都城的守卫松懈,皇上可谓是分身乏术。”
邵承冕深沉的眸色不改。
他指尖一下下地点着身旁的檀木桌案,轻声道,“所以这一切都是孙相预谋好的,连西北大军的粮草被烧、国库亏空,恐怕也是孙相的手笔吧?”
孙相仰头大笑,“还是皇上明察秋毫,只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才反应过来,晚了!
你打压我孙家,对芷薇也毫不留情,我们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
“孙相爷。”
太后长长的护甲搭在凤位两侧的把手上,冷肃的面容凝着他,一字一句地,“你要记得,你虽是相爷,却也是皇帝的亲舅舅。”
“战场无父子,何况只是舅甥,太后无须再拿这话来提点老臣。”
孙相已然胸有成竹。
他得意地扫视着在场众人,突然振臂一呼,“江山很快就要易主,我想各位都是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诸位知道该怎么选。”
抬脚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大片空地,“众位同僚日后还想在朝堂上立足的,就站过来。”
平日里,孙相一派的心腹们很快就带着妻儿过去了,有了这个开头,底下坐着的人又6续走了不少。
见到这一幕,柔安搂着两个孩子的手更紧了些。
她略带不安地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邵承冕,男子眼底的冰冷似乎要凝成一层寒冰。
他一个个地审视着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似要将面容都刻在自己的脑中,“你们当真是朕的好臣子,大邺之栋梁。”
淡淡讥嘲的话叫不少人面上都带了愧色,那些官员们纷纷都低下了头。
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背负骂名的活着也比死了强……
“就这么多人了么?”
盈盈女声像清泉般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