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准备攻打方城。
然而他们尚未冲到城下,东门的城门却缓缓被打开。
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吊桥被放下,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里面走出一个身着银甲的年轻将军。
“嚯,这是谁来主动送死”
盛军险些笑出声。
但当年轻将军身后的亲卫打出将旗时,他们笑不出来了兰月。
兰月,曾几何时,一度成为无数盛军噩梦的存在。
“这”
方才笑得最大声的人此时完全笑不出来,“兰月怎么可能来送死”
“她敢只带一个亲卫出来,说明后面肯定有后招。”
“这是请君入瓮”
“不能吧我记得方城没有多少兵力来着。”
“那就是空城计”
“你敢冲兰月的空城计吗”
交头接耳的盛军顿时鸦雀无声。
空城计并非多么高明的一个计谋,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盛军也知晓这个故事,但这个计谋最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这是空城,这是一个计,但你却不敢赌,你赌不起上当受骗带来的后果。
空城计打的心理战。
一旦心生畏惧,哪怕只是一座空城,也能敌十万雄兵。
五千先锋军兵临城下,却无人敢上前,更无人敢叫阵。
那可是兰月,他们上去就是送死的兰月
哪怕知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双拳难抵四脚的普通人,只要他们的人足够多,便能把她斩于马下。
可问题是,谁当第一个冲上去的人谁敢第一个去送死
他们不敢。
战功是将军的,可命是他们自己的。
为了这丁点军饷,他们犯不着把命赔上。
城楼上的相蕴和险些笑出声。
不错,符合她对盛军的刻板印象。
痛打落水狗的本事有,冲锋陷阵却无人敢尝试。
归根结底,是因为大盛从上到下烂透了。
底层人已不愿再当牛马,成为高官权贵累累战功中的累累白骨。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如今的盛军主将,不值得他们以白骨来书写军功。
“取张琴吧。”
相蕴和道。
宋梨看了相蕴和一眼,“你什么时候学会弹琴了”
“没学,不太会。”
相蕴和道,“既然空城计了,那就空城计到底,弹个棉花给他们应应景。”
宋梨噗嗤一笑,伸手戳了下相蕴和额头,“你呀。”
瞧着那么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但在某种时刻却像极了大哥。
比如说,此时的缺德。
亲卫很快弄了张琴过来。
相豫是庶民出身,斗大的字认得几箩筐已是十分不易,琴棋书画对于庶民来讲是奢侈品,卖了相豫,相豫也给相蕴和请不来老师。
在这种一贫如洗的家庭下长大的小姑娘别说弹琴了,上辈子活着时连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还是后来父母当了皇帝,弄了一堆俊俏郎君在她墓前吹拉弹唱时,她才知道了琴的模样。
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亲卫借来一张琴,她便学着吹拉弹唱的俊俏郎君们的模样,手指按在琴弦上
宋梨默默捂上耳朵。
“嗡”
“咚”
“噔”
亲卫脸色有一瞬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