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如何,三天五天又如何
他等她的这些时日,如何能与她在地宫里的漫长百年相比
他是愿意等她的,无论多久。
相蕴和笑了一下。
她很喜欢无论多久都愿意等她的商溯。
“今日三郎替你们求情,我们便不重罚你们了,只扣你们一月秩奉,以儆效尤。”
相蕴和将人情送给商溯,“还不快谢三郎替你们求情。”
宫婢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在前朝,一旦惹怒贵人,不是杀头,便是杖毙,哪有只扣一月秩奉的便宜事
宫婢们感激不尽,“多谢商将军。”
“”
谢他做什么
他愿意等相蕴和是他的事情,与这些宫婢们无关。
商溯道“不必谢我,是世女心善。”
“多谢世女,多谢商将军。”
宫婢们又去谢相蕴和。
相蕴和微抬手,“下去吧。”
“喏。”
宫婢们退出内殿。
偌大宫殿,眨眼间只剩下商溯与相蕴和,并着老仆与三两个掌灯的宫婢。
周围人少了许多,商溯放下茶盏,艳丽凤目微抬,视线落在相蕴和身上。
那人就在烛影下,眉眼精致,气质恬淡,像是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皎皎白月光,有着温暖人心的力量。
商溯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梦到你了。”
商溯慢慢说道。
相蕴和忍俊不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梦到我,大抵是因为你想我了。”
“是,但也不是。”
商溯道。
相蕴和就在眼前,就在咫尺间,穿越百年的孤独,坐在他面前,以温暖治愈,以温柔无害。
她已与自己达成和解,一身怨气尽消,只剩爱人与爱己的力量。
商溯拢袖起身。
身上大氅在走进宫殿的那一刻已脱下,被宫婢们拿去烘烤,彼时的他只着湛蓝色的圆领袍,玉带勾着腰,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极好的水头。
他一步步走到相蕴和面前。
“怎么了”
相蕴和有些意外。
商溯没有回答,只在她面前停下。
相蕴和看了看心情似乎不大好的男人,眉眼间越温柔,“在外面冻了一天,生气啦”
“别气啦,她们不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