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隐脸色并未放缓,眉头紧锁地叹了口气道。
“他既然选择隐瞒,那便是对我有所保留,我又怎能安心做他的太子妃?母亲,我之所求,从来就是风雨同舟,殿下若要那藏在深闺的金丝雀,便是与我背道而驰。”
徐星隐性子刚烈,陈氏也是明白的,叹了口气正要再劝说一二。
就见徐星隐颇不耐烦地扭过头去,憋着口怨气赌气道。
“既如此,倒不如趁早和离,日后也能少些怨怼。”
徐星隐的话还没说完,茶楼的门忽然被一阵风似的推开,伴随着一声低沉而恼怒的呼唤。
“徐皎皎!”
徐星隐扭头望去,便见风尘仆仆的景止尘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穿过人群,向她大步走来。
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徐星隐面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径直将人打横抱着往楼上的雅间而去。
徐星隐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景止尘走到楼梯上了才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景止尘越用力地箍住了腰身。
“景止尘!”
她恼得连规矩都顾不上了,连名带姓地轻斥了声。
景止尘充耳不闻,只是沉着脸,开口道。
“夫妻之间的闺房秘话,太子妃若是不介意,在大堂说,也可以。”
算不得威胁的一句话,让徐星隐瞬间闭了嘴。
景止尘起火来的样子,她是见过的,几乎没什么“要脸”可言。
可他不要脸,徐星隐还要呢!
大堂的观众们,目睹了徐星隐的“配合”,各个脸上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暧昧之色,看得徐星隐头皮麻。
而景止尘呢,丝毫不理旁人的眼光,大步流星地往楼上而去,进了雅间“砰”的一声踹上了门,将众人探究的目光悉数隔绝在了门板之外。
进了房,景止尘一把将徐星隐扔到了柔软的榻上,自己则俯身压了上去,双眼紧盯着徐星隐,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愤怒。
“徐皎皎,嫁给我,便是一生一世,生死不改。你既答应了,便不可反悔,若再从你口中听见和离二字,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捆在东宫。”
徐星隐被景止尘这一通话说得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才是被欺瞒的那一方,顿时又挺直了腰板,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景止尘的眼睛。
“是啊,安王如今已经伏法,殿下日后也算是高枕无忧了。殿下权势滔天,不想说的话自然可以不说,不想放过的人也自然可以予取予夺,全然不顾他人想法!”
徐星隐的言外之意,景止尘又何曾听不出来呢?
他低头,眼神紧紧地锁定在徐星隐的脸上,情绪复杂。
他有苦衷,徐星隐何尝不知;他的初衷是保护,徐星隐也很清楚。
但纵使理由万千,当她现被自己全然被蒙在鼓里时,她仍是难以抑制地悲愤交加。
所以,此刻的徐星隐几乎是竖起了全身戒备,预想了各种可能的解释,并已经准备好了反驳大招。
这一次,她非得让景止尘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不可!
“皎皎,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