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樱极少瞧见徐星隐这般大的火,吓得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
“奴婢……奴婢也不知。这套衣服浆洗极为讲究,奴婢好不容易才完成最后一步,放在院子里熏香,结果一进就瞧见它全成了一堆布片……”
徐星隐捏着眉心,方才的好心情现下已是荡然无存。
坐在太师椅上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要骂人,挥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足足喝了半壶茶水才冷静下来。
好了,现在自己倒是真的有去找景止尘的理由了,不过……
既然有人敢闯进她的院子做这等事儿,可见是半点没将她放在眼里,她今日就要叫这些牛鬼蛇神瞧瞧,她徐星隐的院子可不是这般好闯的!
徐星隐缓慢地吐了口气,又将余下的半盏茶水饮尽,这才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丹桂,带着这些碎布随我去福宁院。”
“是,小姐。”
一炷香后,徐老夫人看着一筐子碎布犯了难,揉了揉太阳穴却觉得越头疼。
“你是说这些布片儿是皇后娘娘赐给你的衣裳?”
徐星隐柔顺地点点头,“正是,上次孙女儿落水,皇后娘娘怜惜孙女儿特赐了一套华裳,还说来日要孙女儿进宫时再穿去谢恩呢。如今衣服被成这样,这可是亵渎皇恩的重罪啊!”
徐老夫人自然知道徐星隐说得在理,他们这样的家族看似鲜花着锦,可究其根本仰仗的还不是皇家的恩泽。
将御赐之物损坏至此,往轻了说是看管不力,往重了说那可是满门入狱的下场啊!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会生这般枉顾家族存亡之事,当真是当她老婆子是个好欺负的不成?!
这般想着,徐老夫人越愤怒,将手上的佛珠手钏往木几上一拍。
“你可知道是何人作祟?”
“孙女儿不知。”徐星隐摇摇头,“但孙女儿知道该如何试出来,还请祖母将府中的人全部请过来。”
徐老夫人如今虽已不再管家,但威严却并未褪色半分,这不,两炷香的功夫,各房主子就到了个齐。
众人入内皆是疑惑,但碍于老夫人神色严肃,各个都不好多言,只是默默地待着。
唯有徐修竹,一进门就数落起了徐星隐。
“这个时辰了还这般兴师动众,辰光院就算进只耗子也得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是吗?”
“老爷,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皎皎,未免太失风范了吧!”
陈氏一听这话,为了护着徐星隐楞是半点颜面都不给徐修竹留。
“老爷这般大的火气,想必定是刘姨娘今晚没将你侍候好,如此,便扣刘姨娘半月月例,也好叫她用心侍候才是。”
“夫人这话就不失偏颇了吗?”
“好了,时辰确实不早了,今日我叫大家来确有要事。”
徐老夫人一听这两口子火药味浓得很,赶忙出言打断了两人,将御赐衣物被毁一事一字不落地告知了大家。
一听是祸及满门的罪过,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方才各种不满的徐修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怒道。
“查!给我挨个挨个的查!”
徐老夫人叹了口气,转头问徐星隐:
“七丫头方才说的法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