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尘从善如流地接过话,“梁爷说笑了。”
“一万一千两。”
“一万两千两。”
梁爷被景止尘的不识抬举气得不轻,一瞧景止尘这模样就晓得定是哪家土财主家养出的傻子,出手如此大方怕是也不缺钱银。
不过一个琴女罢了,还犯不着他花这么多银子。
这般想着,梁爷便不再跟价,笑着看向了鸨母,鸨母会意道。
“一万两千两一次,一万两千两两次,一万两千两三次,成交!”
一万两千两,拍一个琴女?
要晓得四大楼的当家花旦也不过百来两银子,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了景止尘身上,想着这人怕是疯了!
景止尘却视若无睹地笑了笑,冲梁爷客气道。
“承让,多谢梁爷成全。梁爷豪爽,在下鹤之,愿结交梁爷这个朋友。”
看景止尘一脸有钱无脑的模样,梁爷也笑了笑。
“鹤公子倒是个趣人,我是个粗人,自来最喜结交朋友,鹤公子愿意我自无不可。”
“在下真心结交,又怎会不愿?”
景止尘笑着招来了旁侧的侍从,“今日梁爷的花销都记在我账上便是,算是我略表心意了。”
景止尘上道,梁爷哈哈一笑,“鹤兄今日可是头次来此?”
“正是。”
“那以后可得多来找我喝酒。”
梁爷豪气地拍拍景止尘的肩膀,见景止尘吃痛地缩了缩,这才笑道:“瞧我,粗人一个,手劲儿大得很。”
“无妨,文人酸腐,还是梁爷这般直来直往的性子最好交心。”
两人说着,那头的姑娘们已准备妥当,原本坐得满满当当的客人们也纷纷散去,各自去了厢房。
梁爷见状笑得意味深长,“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价值万两的美人儿鹤兄还是勿要耽搁了。”
“梁爷说得极是,让美人儿独守空闺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景止尘亦是哈哈一笑,“回头再来与梁爷喝酒。”
徐星隐半点没有那头的轻松愉悦,作为一个价值一万两千两的琴女,鸨母将她看护得极紧,深怕她这头出了什么纰漏那一万多两银子就飞了。
鸨母亲力亲为地将徐星隐送到了楼上厢房,又使唤龟奴送了美酒佳肴进屋,大抵是怕她半途溜走,离开前还特意给厢房上了把锁。
左右徐星隐已经知晓高价拍得的人是景止尘,一时间她倒也放下心来,安心地坐着等景止尘前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景止尘才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鸨母。
收了银钱,鸨母拿着一叠银票乐滋滋地与景止尘说了几句客套话,随之便带着周围看守的人一道退下。
偌大的屋子里,此刻便只余下了两人。
景止尘神色冷清地站在那里,半句话也未说。
视线定定地落在徐星隐身上,叫她极不自在。
徐星隐下意识地避开了景止尘的视线,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正预备开口与景止尘坦白,就见景止尘一手钳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
一手摁着她的肩退后几步将她逼入死角,随后以指腹隔着面纱压住了她唇。
“美人儿,久等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