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莫急,孙婿没什么意思。”以安气态从容。
“既然外祖母说静薇知书达理,我想纳妾这种事,以静薇的娴淑绝不会阻止,您说是吧?”
方母气的脸色青白,“你……”
“外祖母”
静薇开口,“既然夫君执意抬妾,抬便抬罢,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苦为此伤了一家人和气。”
外孙女都松口了方母还能说什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外孙女一眼,没讨得好,方母黑着脸走了。
送走人后回到房间,薛静薇走到丈夫身前。
“静薇不才,自嫁来后孝顺公婆伺候丈夫,未曾有一日懈怠,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好,引得夫君这般。”
说着眼中湿润,“外祖母年岁大了,又是长辈,夫君竟当众下她老人家颜面。”
以安面无表情,“你不觉她插手有些多吗?”
“我知夫君意思。”静薇叹息,“夫君是嫌外祖母不满你纳妾。”
“其实不怪外祖母多想,此事为妻也不解。”
“有身份男子大多妻妾成群,纳妾原也不奇怪,只是就如外祖母所言,公爹情有独钟,夫君自小耳濡目染,应该同父亲一个性子,而今这般确实让人意外。”
以安淡淡收回目光。
父母才子佳人,一世一双,在这样的父母膝下长大他怎能不想拥有同样感情,可就如他刚才所言,也要这位妻子担得起丈夫这份情深义重。
眼前女子,担得起吗?
成婚前薛静薇曾两次来府,她柔顺规矩,看上去也是个端庄懂礼的,婶母几次苦求婚事,叔父也从中说话,双亲甚是为难。
面对养育之恩的爹娘和从小疼自己的叔父,出于孝道为家人解忧他主动开口应下。
娶亲之时,他不是没想过同这位妻子恩爱后生,可她面对外祖母挑唆没有立场主见,一昧听从,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番作为他如何像父亲对母亲那样对她!
可真实原因又无法言说,难道去指责她照顾叔父婶母?
叔父是父亲同胞,是父亲在世间唯一的兄弟,相互照顾是情理之中,薛静薇的做法从明面上根本挑不出毛病,就如母亲所言,父亲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以此指责对方反倒显得自己不顾亲情,苛待叔婶。
可以安心知,妻子做这些并非坦荡真心,纯粹私心作祟。
这种让人难受但又无法言说的感觉实在憋闷。
饶是如此,以安还是想同她说道几句。
“你外祖母年岁大了,且她说话做事……有所偏差,我希望你能慎重对待她同你说的每一句话,毕竟你也成了家,不再是小孩子,任何事该有自己立场和判断,不要一味顺听,另者”
有些话难听,以安不想直说,但觉得还是讲明白的好,“近墨者黑,若可以,我希望你与她保持些距离。”
“夫君这是何意?”
静薇听得有些急,“我看得出夫君和婆母不喜外祖母,知道你们是想让我也离外祖母远些,可那是我血脉亲人呐,如何割舍!”
“外祖母不光是我亲人,更对我恩重,我生母去世早,父亲眼里没我这个女儿,自小在家中不受重视,这些年全凭外祖父母接济才得已衣食无忧长大。”
“难道现在成了家,翅膀硬了就翻脸不认人?”
静薇侧过身,柔弱的语气满是坚定,“我虽没夫君读的书多,不懂先圣先贤大道理,但做人最起码知恩图报是懂的。”
“且百善孝为先,夫君是读书人,难道挑唆为妻忤逆不孝?”
以安脸色渐渐阴沉,“我并非让你忤逆,对待长辈,尤其有恩的长辈,该孝顺孝顺,该关心关心,我只是说对方给你的教诲,你要理智分析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