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生沉吟片刻后道:“赛木尔在咱们彩河屯投资建厂,是邹师长要求进行采访宣传的,看来得向邹师长汇报此事才好。”
我忙问:“投资建厂……建什么厂?”
汪怀古回答道:“罐头厂,明天就要举行奠基仪式。”
听到这话,我不由一愣。
我清楚地记得,彩河屯曾经唯一的一个罐头厂是1992年才建的,投资者却不是赛木尔。
这时候要建一个罐头厂,至少能有二十年的暴利,让对方赚得盆满钵满。
看来,随着我的穿越而来,这个梦境世界的过往也生了一些改变。
于是,我忍不住脱口问道:“什么……罐头厂?”
“罐头厂怎么了?”
文月生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一惊一乍地叫这一声是什么意思。
“哦……罐头厂是个好项目啊!”
我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可惜,这赛木尔不是个好人,他要是在这里建场了,岂不是引狼入室?”
汪怀古附和道:“是啊,让这样的黑社会投资进来,彩河屯还能安宁吗?”
文月生皱了皱眉,沉声道:“下午一上班我就去找领导报告此事,不能让赛木尔在彩河建场。”
“文总,这事儿你阻止不了,也不该阻止。”
我摇头说,“师领导不可能听你的,更不可能将找上门的项目往外推!”
文月生看着我脸上露出了诧异与不解,疑惑地问:“怎么……难道领导会任由这么一头狼进入咱彩河屯?”
“唉——没办法,钱是大爷啊!谁让咱彩河屯现在这么穷呢?”
我叹了一口气,语气深沉地说,“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管这赛木尔是狼是虎,他投资建场,对彩河屯来说就是好事。”
“哼,他投资建场是为了自己挣钱,是掠夺彩河屯人民的财富,怎么就是好事啦?”
汪怀古不解地问了一句。
我看了汪怀古一眼,不由暗暗感叹:“这位老哥虽然文采出众,但为人还是太实在了一些啊!”
不过我也明白,这不能怪汪怀古。
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的思想都很单纯,接受的都是“新社会”的教育,对资本主义可谓是深恶痛绝。
在这偏远的大西北,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有些迟缓,人们的思想意识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的状态。
即便是我,若非带着后世三十年的亲身经历穿越而来,肯定也跟大多数人一样迷茫。
于是,我略微沉吟后说:“如今的彩河屯如同一个沉寂已久的死湖,如果投进来一块巨石打破这种沉寂,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呢?”
“你是说,赛木尔投资建场能打破彩河屯的现状?”
文月生不愧为报社总编,能够把握着舆论导向,其思维、见识自然不同一般,闻言目光一亮,紧盯着柳焮问道。
“是的。”
我点点头道,“所以,领导将赛木尔视为座上宾是肯定的。”
“嗯,有道理。”
文月生点头,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继而认真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该宣传还得宣传,毕竟这是领导安排的工作,又是咱们师第一个民间投资的大项目。不过,应该只宣传这个项目本身,尽量淡化赛木尔本人。”
“嗯,也只有这么办了。可这样一来,你和王澜澜以后可得小心一些了,他肯定会报复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