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现今的状况,张耳也难得在大家深深的叹一口气,当年的外黄县令如今沦落至此,说起来多都是拜秦令所赐,这一点和刘季很相似。
张耳叹道,“如今天下未定,各国贵族都在蓄势待,吾看时机成熟必然有吾等兄弟出头之日。”
卢绾与陈馀两人虽然出身不同,但是如今并无不同,困难之际慢慢放下了身边的芥蒂,两人几碗酒下肚,便扯开了话匣子,卢绾觉得陈馀这里监门也不错,至少是个营生。
不过在谈到那鞭笞自己的里吏依旧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逮住机会狠狠的揍人家一顿,这话自然又被张耳训斥了一番。
对于张耳的见解,刘季非常的成,想做点事隐忍是必须的!
至此刘季便厚着脸在张耳此处借助蹭饭,陈馀私下不止一次的告诫张耳,认为他们这点看门的劳资养活自己都难,何故又多添两口。
张耳则坚持己见,意思是此时吾等相助,他日才能有求于别人,陈馀笑称野人之子岂能与吾等名士相比,张耳斥责他休以身份取人。
如此刘季便在陈县呆了几个月,这天刘季与张耳等人在酒馆饮酒聊天,突然一个少年跑进小酒馆,在陈馀身旁附耳几句,只见陈馀脸色微变,从怀里拿出几枚圆钱丢给少年,少年开心的离去。
张耳见陈馀脸色不对,道,“何事?”
陈馀担心道,“秦国又下诏书,悬赏捉拿吾二人,此地恐不能再隐藏下去。”
两人隐姓埋名在陈县有一段时间了,虽过的憋屈但好在不受饥饿流离之苦,如今悬赏令都到陈县了,想到再次流亡张耳内心倦怠,便看向刘季征取他的意见,“刘弟,此事如何看?”
刘季思索片刻道,“不妨反用门者以令里中。”
陈馀听闻惊诧,“借用门者的身份向街里传达命令?”
张耳拍手道,“刘弟胆大心细!”
卢绾和陈馀有同样的疑问,“如此亦可?”
刘季笑道,“街里何人识得张兄与陈公?”
张耳和陈馀相互对视一眼,一起默默的点点头,“如刘兄所言,可做。”
陈县邑城戒严,城门往来之人皆被盘查!
秋风之下刘季有些啧啧抖,他是在逃难自然没能带多少衣物。
要言钱,刘季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铜钱,在冷飕飕中刘季见张耳与陈馀以门者身份传令,“抓张耳者,赏千金,能抓陈馀者赏五百金!”
卢绾敦促刘季道,“刘兄,寻避风地,吾看此风一时停不下来。”
刘季抬头看看天,“不知何时才能归乡?”
这副情景大有抬头问苍天的韵味,刘季裹紧了单薄的衣服,两人迈开步子朝张耳的落脚处走去。
正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饮食住皆需铜钱,唯独步行无人收费,刘季心中在思索如何在陈县谋个秦职,却意外的看到了樊哙。
初见樊哙,刘季如同梦游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甚至都想起庄子的逍遥游来了,但是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刘季觉得这不是做梦,樊哙确实出现在他的面前。
樊哙憨笑道,“刘兄长,真是让吾好找啊!”
见到樊哙,卢绾比刘季更开心,“吾可回中阳里了?”
樊哙点头道,“萧公让吾来寻刘兄和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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