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万兵马,刘季感觉这次该能打下丰邑了,便召集诸将吏商讨继续向北攻击丰邑的事情。
刘季的军帐内,他开口询问诸位将吏,“集合砀、下邑兵力攻丰邑,诸位以为如何?”
樊哙抢先回答,他觉得雍齿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如今兵力完全可以,“一万兵马对付雍齿那贼绰绰有余,雍齿守城兵马才不过六千,且不一定皆服他所调遣。”
周勃亦觉得此刻的兵力差不多了,“加上沛县的三千兵马,沛公兵力已远雍齿,可攻克。”
夏侯婴没有言语,刘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夏侯婴嘿嘿傻笑,“吾只会赶车,带兵打仗,还是听听诸位将军的吧。”
刘季的眼神在诸军吏身上游走,见再无人言语,樊哙亦有些着急了,看向曹参,“曹将军,汝倒是言语啊。”
曹参一直没说话,如今他是七大夫爵位,和夏侯婴开始时的爵位相同,如今夏侯婴是五大夫爵位,他觉得五大夫都没有在攻丰邑之事上表言论,他感觉自己还不是时候表意见。
周勃虽然一直没有爵位,凡是与周勃一起攻城,他曹参亦多向刘季报其功劳,为此周勃和曹参的关系还不错,只是一直没爵位的人突然就直接赐爵五大夫,这让曹参有些恍惚。
当然曹参亦替周勃高兴,毕竟在这次从西攻下邑是周勃率先登城,还差点命丧于登城的过程,刘季为表彰周勃的奋不顾身,特赐爵五大夫。
周勃认为兵力足以攻城了,但他曹参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或许是此刻张良不在营帐中吧。
说实在的自张良加入沛公军,成为厩将之后,张良的运筹帷幄、出谋划策令曹参非常的敬佩,可以说在内心已经将其当成了偶像。
曹参对于没有把握的事不愿轻易开口,为此面对樊哙的催促表示态度,依旧没有开口,直到刘季询问道,“曹将军以为如何呢?”
曹参这才开口道,“雍齿太过熟悉吾等,且丰邑地理易守难攻,如今的兵力不好言。”
不好言,这等于没说啊,刘季心里有些不快,怎么一提到攻打丰邑各个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了。
此时下方的曹无伤抓住机会道,“吾等兵力足够,且将各个皆经历大小战役的磨练,足以攻克。”
曹无伤的这些话令刘季心里舒畅了许多,他点点头,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任傲,想起了这个曾帮了自己很大忙的好兄弟,便询问道,“任兄弟,汝觉得如何?”
任傲看向外面道,“何不询问一下良公,他多有谋略。”
刘季这次现军帐内没有张良,他一拍脑袋,“吾居然忘了,子房昨夜身体不适,快,快去派人将其请来。”
等到张良一进军营中便惊诧道,“何人主张此刻攻丰?”
樊哙捋捋胡子道,“哙主张沛公此刻进攻丰邑,良公子若是怕死可不用随军征战,只需待在军帐内即可。”
刘季见樊哙言语不当,恐张良心中不快,即刻训斥道,“樊哙,怎能如何和子房言语,快向子房赔罪。”
张良急忙道,“沛公严重了,樊将军忧虑沛公,欲早日攻丰情有可原。”
樊哙亦觉得方才有些冲动,向张良赔罪,“良公子莫怪,俺是一个屠狗的,言语粗鄙。”
张良的注意力自然不是在樊哙身上,他不希望沛公被此刻的胜利冲昏头脑,砀县大破秦司马军,如今又拿下下邑,已经滋生了骄兵之心,且他亦派人去打探丰邑的情况。
张良劝刘季道,“沛公虽然兵力上已经远雍齿,但还不是其三倍的力量,可战,可围,但攻城力量依旧显得不够,且那雍齿是位善守城之将。”
此刻的曹参虽然不主张攻丰邑,但听闻张良的意思没三倍的兵力不足以拿下雍齿,他有些不服道,“雍齿,吾有所了解,有勇但谋不足,不至于一万兵力还拿不下丰邑。”
曹参一直没有表态,刘季其实内心是非常渴望即可攻城的,只是他目前比较倚重的三位虎将之曹参没有明确的态度,为此刘季的内心还没有完全定下来。
此刻见曹参亦是可攻的态度,他觉得这次兵力确实可以了,不太相信一万多的兵马还拿不下丰邑,便对张良道,“如今兵力今非昔比,且将领多有请战,不如放手一搏,子房意下如何?”
张良摇摇头,依旧是自己那那个态度,“不可,此时时机并不成熟,且天时亦未到。”
张良的反对让刘季第一次陷入了焦灼的心里状态,自与张良相遇,张良的计策他每次听从便能打胜仗,那么不听就不能打胜仗了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刘季心中感到后怕,他的生死岂不是在张良一人手里,刘季虽然爱财,但更爱惜自己的性命,在他没有实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生目标时是不能有意外的。
众将吏的信心和请战令刘季开始动摇了,激了他隐忍已久的痛,他渴望立刻将其释放出来,将怒气释放出来,他有些等不及要攻丰。
刘季道,“吾乏了,过后再议吧。”
刘季佯装很困的样子离开了军帐,但樊哙等人皆知这不过是刘季找的借口,定会找张良私下商谈。
樊哙、周勃、夏侯婴、曹参互相对视一眼,尤其是樊哙他歪着脑袋道,“以往四倍的兵力还不足以拿下丰邑?”
周勃亦摇摇头,“砀县亦能拿下,雍齿难道比那司马枿还善于用兵?”
夏侯婴笑道,“无须多想,攻不攻丰邑自由沛公定夺,吾等还是饮点谷粥充充饥吧,有点饿了。”
曹参回应道,“没错,还有果子,这下邑城的果子更好吃,不如去山上采摘一些酿酒用。”
四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异口同声,“然!”
四人是否去摘果子暂且不提,但表刘季假借困乏退出军帐后便向张良问计。
张良见刘季如此的推心置腹便道,“若非要攻丰,需尽量减少伤亡。”
刘季大喜道,“愿子房教我!”
丰邑落入叛将雍齿手里,始终是刘季的一块心病,此刻若要他不攻丰,难以迈过心里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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