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咕咕叫了两声,似乎再问贾琏的安好。
贾琏摸摸她的脑袋,“我早算过了,无有血光之灾,有惊无险,险中有玄机。”
“你个挨千刀的,回来也不知先理会理会我,我为你担惊受怕的,头疼的要死。”王熙凤披着一件洒金褂子倚在门上扶着头厉声抱怨。
“快回去躺着。”贾琏笑着过来亲自搀扶。
“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和我说明白,真真吓死个人。”两人进了里间,王熙凤躺下拉着贾琏的手急切的询问,“你果真降服了龙?”
“是蛟蛇,如若是五爪龙我早没命了。”
“外头都传是有角的,果真长了角了?”
“是有个角,有角才是蛟,大抵也活了千年了。”
王熙凤咂舌,紧紧握着贾琏的手,“你就是作死都赶趟儿,生怕死不成,往后可不敢这样了,你也想想我和芃姐儿没了你可怎么活。”
前头两句还是色厉内荏,后头两句就彻底软弱下来了,头靠在贾琏身上就开始淌眼抹泪。
贾琏其实不会哄女人,尤其是啼哭的女人,他只好抱着她轻轻的拍打,温柔的抚慰。
“你倒是说句话呀,哑巴似的,一点不知情识趣。”王熙凤抬头两眼红红的望着他抱怨。
贾琏笑道:“说什么,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吗。”
王熙凤往他身上嗅了嗅,急忙捂住鼻子道:“你身上什么味儿,又腥又臭的。”
贾琏笑着站起来,“我被蛟蛇吞进肚子里去了能不腥臭吗。”
她虽没亲眼看见,但听他这样一说就能想象的到那时的危险,忙不迭的爬起来道:“平儿,快去准备热水给你们二爷沐浴更衣。”
平儿在外头道:“早吩咐下去了,一会儿就得。”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荣禧匾夜深忽坠毁
沐浴更衣之后,贾琏又去见了贾赦,父子俩说了些话,亲戚家又都派了婆子妈妈来慰问,老太太睡了一觉精神正好便一一见了,说了些家常里道的客套话敷衍了过去。
又有许多家得知贾琏平安回府了,便遣派管家送了拜帖过来,或有想登门拜访的,或有邀约在外面酒楼相见的,或有家中正巧有红白事来告知的,其目的不外乎试探贾琏本事的真假和深浅罢了,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这一日便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了,到了晚间,王熙凤深觉疲倦便早早上了床安歇,贾琏画了几张符,指点了小徒弟张妮妮几句便也歇下了。
深夜,起了风,吹的窗外树叶哗哗响。
月正当空,银辉遍地,守门的婆子吃了酒,坐在凳子上靠墙窝着,鼾声如雷,嘴角流涎。
黑暗中不知从何处起来了鼓点声,也许是花木丛里,也许是池塘碧水里,又或许是假山洞子里,起初轻轻的,像是蚊子在耳边嗡嗡的,不注意时根本听不到,慢慢的,鼓声便大了起来。
从花园开始蔓延,像雾霭又像瘟疫,婆子的鼾声依旧如雷,她像是聋了,在花园里住的其他媳妇婆子也没有听见,兀自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