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似乎清楚顾媞是如何进到这里的,便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带着顾媞回到了宝塔的位置。
“你刚才一定是在想,如何才能知道今天每个阵营的队伍人数吧?”宋简问道。
顾媞心中一沉。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看你的眼神就能猜出来了。”宋简继续戳破对方。
“那您观察的可真是够细微的,我的脸有这么好看吗?”
顾媞故意摆出一副可爱的姿势凑近对方,只见宋简耳廓一红,轻咳一声。
“看到贡桌上面的石佛造像了么?在下面的凹槽中摆放的木牌写的就是今天各阵营的参赛人数。
顾媞顺着宋简所指的方向看去,刚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观察四周的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宝塔本身。
只见那宝塔第二层的佛像下端凹槽中,摆放着八个木质牌位,每个牌位上都写着今日该阵营的人数。
“这么看来,是提前就安排好的咯?”顾媞看着那些人数分配差不多的牌位说:“也就是说,抽签的意义除去分配安全屋位置,还有就是看运气。”
“是的,文字代表阵营,结合数字代表方位。”
“每个方位共有两组阵营争夺积分,运气好被分配到高手比较多的阵营,就会容易一些,相反则不然。”
“那你今天是什么阵营?”顾媞问道。
只见宋简张开手,手中攥着数个纸条。
“如果你需要我跟你组队,我可以跟你一起。”宋简拿出其中一张,上面写的正是艮8。
“我去!你怎么能拿到这么多?”顾媞讶异,她拿起那些纸条挨个看了看,每个都看不出造假的痕迹。
“我在第一天的时候就破解了签筒下面的机关,今天看见你在,就顺便多取了几个。”
宋简的回答云淡风轻,顾媞忍不住轻轻咋舌。
“你宋哥永远是你宋哥。话说这些纸条莫非多于玩家人数?”
“理论上是……”这问题问的宋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关于被抢了纸条的其他玩家究竟什么下场,这个还没有得到他的证实。
“那我还有个问题,你这样的话,今晚岂不是什么方位的安全屋都可以进?”顾媞狐疑问道。
“确实可以,但没必要这么做。”宋简收起字条,他先是看了一眼顾媞,现对方似乎没有理解自己的用意,便叹了口气说道:“走吧,艮阵今天人虽然多,但是我们需要积分来换取食物跟武器。”
顾媞跟随宋简朝东北走去,她又在路上断断续续问了宋简一些问题,意料之外的是,宋简这次并没有卖关子,而是把能够回答的问题都一一解答了。
根据宋简的描述,积分不但是关于所在阵营输赢,更多是用来换取道具用,制作组会在当天比赛结束后将玩家需要的物品放置在他们的安全屋内。
例如第二天的东西可以在第一天出前写下,等第二天游戏结束回到对应房间,东西就已经放在房间里了。
至于所能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山毛榉导弹或是芝加哥打字机之类的离谱道具,制作组都会满足。
这也说明,如果有人想要刀具之类的冷兵器杀掉其他玩家,也是允许的。
“那这场比赛主要淘汰方式是什么?”顾媞问道。
“比起我们之前的玩家互相残杀,这场主要靠机关道具解决,积分归零的玩家当晚会不能进入安全屋,如果能在这一晚逃过怪物的追击,那么就可以进入第二天,所以合理使用积分也是很重要的。”
说起击杀,顾媞不由得想起了古镇时,宋简射出的箭矢,当时那第一根箭,怎么想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所以比起最初,目前剩下的玩家大概是2oo名左右。顾媞?”见顾媞有些走神,宋简回头看了眼对方。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让人生气的事。”顾媞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有了宋简在场,寻找石子的度比顾媞预期的要快上许多,可这男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和顾媞分享的念头,一路上顾媞只能看着宋简从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翻出石子,而自己只能干瞪眼着急。
“你倒是也告诉我怎么找啊。”顾媞试着抬了抬庭院中的石墩,然而并没能移动半分。
“就是字面意思,找,全凭直觉吧。”
宋简这回答实在惹人生气,顾媞愤怒的抓起花坛里的一块鹅卵石,手腕用力一丢,直冲着房檐上的吻兽扔去。
吻兽被石子精准砸中面部,随后只听咔嚓一声,石质狻猊的嘴巴一张,一颗金色的石子从下巴的位置掉落下来。
顾媞眼疾手快,立刻箭步冲上接在手中。
“看,就是这么找,”宋简凑近看了眼顾媞手中的石子,随后说:“运气不错,一上来就是高分,继续保持。”
他拍了拍顾媞有些僵住的肩膀,转身自顾自地继续翻找下去。
顾媞有些无语,她反复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忽然有点想要退出游戏了。
原本按照宋简的习惯,制作组设置的阵位对于他来讲是没有什么约束性的,但考虑顾媞今天是第一次参与这个活动,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还是领着顾媞在指定范围内活动。
顾媞在昨晚昏暗的光线下没能来得及观察这里,现在借助四周明亮的灯火,她现这宅邸的复杂程度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
巨大的宅子如同一座宫殿,将每一位选手吞没在其中,即便她早上明明已经见过许多其他玩家,可这探索了半天,居然只遇见了两三个人。
“这场比赛的玩家好像不喜欢团队作战。”顾媞将一盆绿植抬了起来,她摸了摸花盆底部,果然在其中现了一枚藏在勾缝里的石子。
有着宋简做表率,顾媞现自己越来越能读懂制作组的小心思。
“玩家分散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单打独斗,”宋简从水榭旁的一间凉亭外栏上翻过身,“是因为这里比你想的还要大,夸张点说,这栋宅邸仿佛能够不断自我生长似的。”
这种比喻方式让顾媞觉得有些不适,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方才还晴朗的夜色这会布满了阴云。
“就像在什么东西的胃里……”顾媞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