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警长布莱登·琼斯行色匆匆的闯入区警署。
刚刚踏入大门,迎面便撞见了个手里抱着文件的小警员。
“琼斯警长,您怎么来了?明天才开警区工作会议呢,您是不是把日子记错了?”
琼斯闻言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是。我分管警署里的羁押室都快装满了,所以我打算把嫌疑犯清理一下,把他们一起移交给治安法庭。
今天正好路过区警署,所以就打算问问你们这儿有嫌疑犯没有。有的话,我干脆一起带过去算了。”
小警员笑着说道:“琼斯警长,您真是有心了。不瞒您说,今天早上刚抓了一个,正在里面蹲着呢。”
“行,你把他的起诉材料整理一下交给我。”
“没问题,他的案子挺简单的,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起草他的案情报告。”
“行,那你去忙吧。我先去后面把他铐上,待会儿你弄好了我直接把人带走。”
琼斯说到这里,正要迈步向羁押室走去,可腿还没伸出去呢,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他赶忙叫住了正准备去起草文件的小警员:“对了,安东尼,黑斯廷斯警督今天在吗?”
“警督?您如果要找他,可能来的不是时候。警督才带着汤姆和托尼出去没多久,还特意嘱咐我们他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
琼斯问道:“他干什么去了?”
“那就不清楚了。喔,对了,他们身边还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说是汤姆警官刚刚收养的,会不会是去办领养手续去了?”
“领养手续要三个人去办吗?”
“这么说好像也是,那我就不清楚了。难道是去搜集弗雷德的情报去了?最近警督天天给汤姆和托尼上课,说是要他们俩以后干什么警探,专门搞破案侦查。
说到这里,琼斯警长,你们巡区最近现弗雷德的线索没有?明天的工作会议上,警督弄不好要问这个问题,您还是早点做准备吧。”
琼斯听到这话,只是捏着下巴无奈道:“弗雷德哪里是那么好查的,听那些扒手说,这老家伙好像得有两三年没露过面了,鬼知道他去干嘛了,就算是死了也说不定呢。
现在那些当着‘弗雷德’旗号为非作歹的团伙,说不定就和那群打着‘卢德将军’旗号造反的工人一样呢。或许他们只是想借着弗雷德的名头,吓吓那些竞争对手。”
“具体怎么一回事,谁也搞不清楚。不过您总得给警督一个交代,就算弗雷德的事情上没有进展,也得拿出点像样的成果出来,要不然可不好交差啊!”
“多谢提醒。”琼斯从兜里摸了块糖果扔了过去:“今天辛苦你了,我去羁押室找嫌疑犯了。”
小警官接下糖果,笑着开口道:“您稍等两分钟,起诉文件马上就好。”
琼斯点了点头,旋即迈步朝着羁押室走去。
羁押室的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一排用铁栅栏分隔开的八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里的陈设都非常简单。
一个用来盛放排泄物的木桶,一张用两条铁链固定在墙上的木板,拿掉薄被子用来当座椅,放上被子就是张床。
此时关押在这里的嫌疑犯只有一人,因此也省得琼斯到处寻人的工夫了。
他先是看了眼身后,确认没人跟上来以后,这才慢悠悠的关上门,随后两手环抱晃悠到了嫌疑犯的面前。
“弗雷德,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早上七点半,在泰晤士河大道85号的卡尔森商店闹事。
那个时间,我手下的巡警应该正好巡逻到那里,他们会把你抓起来,然后我到治安法庭走快审判程序。
两天后,你就会如愿以偿的出现在旧船监狱了。你的脑子是搭错了哪根筋,居然让抓到区警署来了?”
嫌疑犯正蹲在地上无聊的拿着干草画圈,他也不抬头看琼斯,只是哼了一声。
“他妈的,我怎么知道那个路过的巡警不是你手下的杂毛?看看你出的那个馊主意,就为了拿个破坏公共秩序的罪名,老子的屁股都让人看了,你怎么不算算我的损失呢?”
琼斯的嗓音里透露着一股子怒气:“我不是教过你怎么识别巡警的身份吗?看他们的肩章编号,挂着e2开头编号的才是我手底下的人。
你这个傻逼,你知道黑斯廷斯警督正在满世界找你吗?可你在干什么,你居然自己送到了他的牢里。”
弗雷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没办法,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幽默。他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他想抓的弗雷德,其实就被他关在牢里。”
琼斯怒道:“你还有脸笑?幸亏我们半年前就给你把身份换了,要不然这下肯定露馅了!你知道事情败露会有什么结果吗?你会被吊死在绞刑架上的!”
弗雷德抬起头,他挑着眉毛:“你想吓唬我?一个刚刚接替威洛克斯上位的年轻后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应该好好问问他,老子当年在6军是吃哪碗饭的?
当年要不是老子犯了事,也不至于那么早就被强制退役。如果我没退役的话,说不定这会儿也在大伦敦警察厅办事呢。威洛克斯都能当警长,我应该当个什么?警司?”
琼斯嗤笑一声:“威洛克斯?他已经死了,你让我上哪儿问他去?”
“没错,我当然知道他死了。”
弗雷德站起身来,两只手抓紧铁栅栏用力向外一掰,只听见生铁一阵吱呀呀的惨叫,他的脑袋伸了出来。
他的脑袋顶在琼斯的额头上,瞪大的眼睛仿佛能把琼斯整个人给一口吃进去:“我不是上帝,所以我没办法把威洛克斯叫上来让你盘问。但是,我可以送你下去啊。”
琼斯额头上虚汗密布,他的余光瞟了眼羁押室弯折的栏杆,喉结微微动了动。
正当二人陷入僵持时,羁押室的门外响起了小警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