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叹了声气,“得等案子结束才抽得出时间。”
“争取早日破案。”柳至秦虚眼看着前方,“找出真凶,为被害人讨回公道。”
不知不觉间,花崇已经双手扶着柳至秦的腰。
他点点头,目光坚定,“嗯。”
栖山居是明洛区最高档的别墅住宅之一,唐苏家外拉着警戒带,痕检师们正在继续昨日未完成的工作。
和徐玉娇一样,唐苏也是未婚、独居。但与徐玉娇不同的是,她家里时常来客人。
不过在她突然失踪之后,就只有周英和唐洪来过别墅,监控一通查下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花崇和柳至秦一同去了书房,花崇在书架前踱步,柳至秦打开电脑。
唐苏的书不多,大部分是英文书籍,不像徐玉娇那样有一整屋的历史书。
但历史书也不是没有。
书房里回荡着极快却不重的键盘敲击声,花崇不由朝柳至秦看去,目光却被电脑旁的一个相框吸引。
他走过去,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将相框拿起来。
裱在里面的不是常见的人物照,而是画质不那么好的风景照明信片。
既然是明信片,背后就可能有字。既然被装进相框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那一定是唐苏很在意的东西。
花崇把相框翻了一面,想将明信片取出来,看看后面写着什么。
恰在此时,柳至秦突然道:“花队,你看这是什么!”
出现在显示屏上的是微博关注列表。
花崇弯下腰,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撑在柳至秦的椅背上,“这是唐苏的微博?”
“对。”柳至秦将鼠标挪到右上角,在微博名上圈了圈,“大唐小苏,4年前注册的号。”
因为命案现场手机丢失,接案时间也短,昨日侦查员们只来得及查唐苏实名电话卡的通话记录,还没查到网络痕迹上来,此时柳至秦打开她的家用电脑,才找到她的微博号。
页面停在关注列表上,花崇暂时没看到唐苏都了些什么微博,问:“她微博有问题?”
柳至秦滑动鼠标,最终停在一个叫“长安九念”的用户上。
花崇眼睑一张,心跳顿时加。
“她们的微博,居然是互相关注的!”柳至秦说。
徐玉娇即“长安九念”,粉丝数过五千。而唐苏网名“大唐小苏”,粉丝数更多,有一万两千。
柳至秦起身让花崇坐下,盯着页面道:“看来她们都是旅行爱好者,唐苏也喜欢风景照。不过徐玉娇只风景照,唐苏还晒了不少奢侈品。”
显示屏的光映在花崇的瞳仁里,他眉心微蹙,一条一条往下看去。
当初刚接手徐玉娇的案子时,他曾与曲值一道看过徐玉娇的微博。但彼时各种线索纷繁,徐玉娇那些风景照微博与案子本身无法构成联系,看完只能得出这姑娘喜欢旅游、喜欢拍照的结论。
但现在,情况彻底不同了。
唐苏微博的频率比徐玉娇高,因此粉丝也多出不少。不过唐苏走的显然不是网红路线,应当只是日常记录生活。她的每一条微博都带图,每一张图都跟着一段心情。若要在这些照片里找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是在国外拍摄的——连一份小小的甜点,也拍自巴塞罗那街头。
唐苏的最后一条微博于今年1月2日,她写道:这里顽皮而优雅,像个走出深闺的美妇,爱她,想她,迫不及待想再见到她。
图片是一座宁静的南欧小城。
这条微博下有31条留言,除了最初几条写着“好美的地方”、“年快乐”。之后的全是“小姐姐怎么不上微博了”、“出什么事了吗”。
“徐玉娇也来留过言,时间是2月18号。”花崇念道:“我也去过这里,对了,苏苏你很久没微博了,还好吗?”
“徐玉娇根本不知道她失踪的事。”柳至秦抱臂思索,“并且唐苏自1月2号起就再没有过微博,徐玉娇2月18号才给她留言,可见她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徐玉娇给唐苏留的言不多。”花崇继续往下看,“这里还有一条。”
去年6月3日,唐苏了一张摩洛哥老城的照片。
热评第一条正是徐玉娇留的——“好漂亮!”
唐苏回道:“我明年还想去一次,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去?”
徐玉娇说:“不知道呢,请假好麻烦。哎,真想把工作辞了,但我爸妈说什么都不准。”
“我爸妈也是!”唐苏说:“非要弄个虚名职位把我给框着,有什么意义啊!不想工作,只想浪迹天涯!”
除了唐苏与徐玉娇的对话,这层热评里还有4条其他人的评论。
“羡慕你们,想去哪里只要请到假就行,而我,连出国的钱都没有。”
“有钱真好!”
“我要有你俩这么富,我还工什么作啊!”
“希望下辈子我也投胎当个白富美!”
“她们确实认识,可能是旅行方面的同好。”花崇一边看唐苏的微博一边说:“但她们的交流仅限于网上,互相评论时提到过自己的职业和家庭,但说得很笼统,没有说过所在城市,微博上也没有过国内定位。”
“她们并不知道对方也生活在洛城。”柳至秦道。
花崇点开唐苏给别人的评论,快浏览,现其回复内容十分单调,都是“好看”、“想去”之类的。再挨个点进这些博主的主页,清一色全是旅游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