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过多久,“桃之夭夭”就小火了一把。
何逸桃虽然是山村出来的姑娘,但在纸醉金迷的会所待过,还跟着富商过过一阵子好日子,品味和审美都不错,加上一双手也巧得很,别家单是卖花,她卖的却是花的创意。一些年轻人光顾一次后,便不再去其他花店,不仅自己买,还在网上呼朋唤友叫大家一起买。何逸桃得了灵感,开始自个儿在微博朋友圈照片、写文案,吸引了不少客人。
当时就有人说,“桃之夭夭”的老板娘是店里最漂亮的一朵花,甚至有人以“仙子”来称呼她。
她脑子转得快,被叫“仙子”的第二天,就买来森女系长裙,并请人拍了一组“仙子与花”的照片,随后在微博上。
大约因为一眼惊艳,这条微博被大量转,不久就上了本地热门,引来大批记者。
市场管理者一见,连忙将大门口刚修好的观赏小木屋低价租给何逸桃,还就势炒作了一番。
何逸桃自己也争气,不像一些年轻人红了就飘。她始终以卖花卖创意为本职,起早贪黑,忙起生意来和市场的其他商贩没什么两样。
去年“洛城最美老板娘”的评选结束后,她再火一把,不过也是从那时起,关于她的各种流言开始满天飞。
她与周围所有商户都没有明面上的矛盾,大家和和气气,相互帮衬。但私底下,不少人骂她是“**”、“贱丨货”。更有甚者,希望她赶紧去死。
“何逸桃的死亡时间是5月17日晚上1o点到12点之间,正是郑奇的尸体被现的第二天。”徐戡拿着尸检报告说:“二楼避孕套里的精丨液已经做过在库dna比对,初步锁定为一名叫刘嘉的男子。而何逸桃阴丨道里的润滑剂成分与避孕套上的一致。李训他们已经将分局提取到的足迹建了模,身高与这个刘嘉相符。”
“我们查看了17号晚上的监控,花队你看。”袁昊将记本转了个向,“这个人11点从市场西门离开,举止慌张,虽然拍得比较模糊,但经过精细化处理,看得出正是刘嘉。”
“这根动物毛是怎么回事?”柳至秦一直没说话,此时却突然打断,从尸检报告里抬起头,“何逸桃头里为什么会有一根动物毛?是什么动物的毛?”
“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动物的毛。”徐戡说完立即拿来物证袋,里面装着的正是从何逸桃头里取下的动物毛。
花崇接过来,凝视片刻,“棕黑色,有光泽,细,目测较软,像幼犬的毛。”
“我猜也是幼犬的毛。”徐戡说:“这说得过去。毕竟是花鸟鱼宠市场,最不缺的就是幼猫幼犬。这个季节干燥,小动物又经常脱毛,别说何逸桃长期在市场工作,就是我们去走一趟,身上头上也极有可能沾上动物毛。”
“但何逸桃洗过澡。”柳至秦手指在尸检报告上点了点,“她皮肤上检测出了微量沐浴液残留,头也洗过。为什么幼犬的毛还会留在她头上?”
“这……”徐戡答不上,组员们开始低声讨论。
“有可能是在她洗澡之后,幼犬的毛才意外落在她头上。”花崇十指交叠,心头正感叹柳至秦的细致,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张贸扶着门,喘了口大气,“刘嘉和梁燕子带过来了!”
坐在问询室的梁燕子早已没了在市场里的欢脱劲儿。她面容憔悴,眼神却含着些许狂乱,往日精心梳理的头胡乱垂在肩头,好似突然老了好几岁。
“渣男活该配母狗,谁也没他们天长地久。”她嘿嘿笑了两声,“一个被奸丨杀,一个判死刑,可不就是天长地久吗?”
柳至秦问:“这么说,你已经确定刘嘉是杀害何逸桃的凶手?”
梁燕子冷哼两声,“不是他还能是谁?大家都传开了,说何逸桃死的时候没穿衣服。刘嘉自从和我分手,哪天晚上不往花店跑?照我说啊,这俩奸丨夫淫丨妇怕是玩什么虐待玩过了头,刘嘉一个失手就把那母狗弄死了。”
柳至秦自然知道何逸桃并非死于床事,只是听梁燕子如此说,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被杀害,不到一天时间,不堪的谣言就在她生活过的地方疯传。大家言之凿凿,就像亲眼见到她在高丨潮中猝死。
回过神,柳至秦道:“你和刘嘉已经分手了?”
“那种渣男不分留着过年?”梁燕子倒是想得通透,“他啊,对面磨具厂老板的儿子,有点钱,但人品太1o,跟他几年算我瞎了眼,赶紧止损还能拿一青春损失费。他爱折腾谁折腾谁去,我拿到钱就行。呵,这下把人弄死了吧,活他妈该!”
柳至秦顺道问:“商贩们大多不待见何逸桃?”
“男人们喜欢她得很咧!”梁燕子笑得轻蔑,“当过‘三儿’的女人,要多骚有多骚,简直活该让刘嘉这种渣男玩死。对了,刘嘉会判死刑吧?”
“我没有杀人!”刘嘉油头垢面,在审问椅上不停扭动。恐惧、惊慌、胆怯汇集在他眼中。
花崇将装着避孕套的物证袋扔在桌上,“17号晚上,你在何逸桃的花店里,与她生了性关系。经过dna比对,避孕套里的精丨液是你的。”
刘嘉盯着物证袋,睚眦欲裂,双手握拳,肩背不住抖。
“你在接近11点时仓皇从市场的西门离开。”花崇接着道:“西门是离花店最远的一个门,外面比较荒凉,连车都不好停。你为什么大门不走,偏要走西门,还走得那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