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饶接听,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打完胎抓紧回来,忧笙等着吃白条鸡。”
当年,她就是先被贺尽灼的声音勾了神。
男人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将电话掐断了。
“拜托,小饶,你跟贺尽灼还没有离婚呢。”殷珞渝为沈未饶打抱不平。
在殷珞渝的认知范围内,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受过半点委屈的大小姐,她的好朋友也不能受委屈。
于是乎,她开始给沈未饶出主意:“小饶,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因流产失血过多死亡的假证明,再给我小叔联系,让他派人来把你悄悄带走。”
沈未饶极力反抗,“太冒险了,小渝,我不能让你为我以身犯险。”
“什么犯险不犯险,我们是好朋友,姐妹一声大过天嘛。”
沈未饶心知,殷珞渝向来是一说就做,谁劝都没用,但倘若被贺尽灼现了。
殷家,怕是会成为下一个沈家。
与贺尽灼作对的,没有几个落到好下场。
殷珞渝看出沈未饶的顾虑来了,轻拍着她的手,让她放心:“你啊,一会儿就当睡了一觉,剩下的,包在我身上!”
刹那间,沈未饶的胸口仿若被巨石压住,她何德何能,能摊上对她这么好的朋友。
她不知道,在她被推进手术室的过程中,殷珞渝为她做了一个致命的选择。
沈未饶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醉和纷乱的思绪让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殷珞渝复杂愧疚的神情。
沈未饶一向缜密,若是注意到了殷珞渝的神情,也许就会猜到后来的事情。
可惜没有谁能料到,因为殷珞渝的心软而被救下的那个孩子,会带来以后那么多数不清辩不清的恩怨纠葛。
当时的沈未饶只是在病房里,躺在手术台上,带着对孩子的愧疚沉沉昏睡去。
而那一刻的贺尽灼待在豪华的大宅里,搂着他自以为的心爱的女人叶忧笙,看向窗外,努力摁下自己心中莫名的烦躁。
在他们都无知无觉的角落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了。
沈未饶难得好眠,悠然转醒。日日的殚精竭虑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入眠,没想到第一次好眠竟然是在流产的麻醉药作用下。
……
再睁开眼,沈未饶惊讶地现这里不是医院的病房,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窗外的景色也是陌生的。
殷珞渝推门进来,连忙按住想要起身的沈未饶:‘‘小饶,你需要休息。”
她打量着沈未饶的神色,小心翼翼道:“你现在在国外。我给你检查过,你身体状况太差了,根本不适合打胎,好好养着把孩子生下来反而可能会好一点。”
说着,殷洛瑜拉起沈未饶的手,低声道,“小饶,原谅我擅作主张,作为朋友和你的医生,我真的不忍心……”
沈未饶有些愣怔,她没有想到一觉醒来竟然是有这样大的变化,自己居然从江北来到了国外。
能够安心养胎当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