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念缓缓睁开眼,暗无天日。
缓过神来,才现自己在哪,吓得她小腿一抽。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霉味,令人作呕。
双手被人吊绑着,白皙的皮肤已经渗出圈圈红印。
回忆一下涌入,她被绑了!还被人蒙着眼。
宁知念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在看赛龙舟…然后…努力回想之余,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宁知念立马装死,心脏砰砰的跳。
“主子,人在这。”一个男声响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宁知念心里已经求了八百遍佛祖了,我一生行善积德,怎么还被绑了!佛祖啊,求你救救我。
慌张间,只感觉一只大手把她的脸掰正,好粗暴!宁知念紧张的嘤咛出声。
“醒了?”
一把被人扯掉蒙眼的布条,宁知念微微的张开眼。
光线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努力想让自己恢复视线,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面具,纯黑色,什么都没有,面具下男人的眸子黑如深渊,令人怵。
宁知念忍住尖叫的欲望,咽了咽口水,没有吱声,难道这是祖母为了惩罚她想出的招?
似乎是对面前女子的反应诧异,或许又是惊于她的美貌,面具下的男人好像愣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就恢复原状。
远处的面具男瞧了瞧,有些怜惜:这么美的一张皮,可惜了,一会儿就没了。
男人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精致的小脸,纤瘦的腰肢,白皙的皮肤,还有…饱满的双峰。嗯,不错,就是他要找的敌国奸细。
“招。”男人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宁知念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碎了。
哈?招?招什么,宁知念想了半天自己曾经做过的坏事,偷偷去端午游会?偷偷把李管家的拐杖扔上房顶?趁哥哥睡觉偷偷往他脸上画小人儿?还是昨晚偷偷去小厨房把所有桃酥都吃完了…一定是这个!
男人的力道更重了,宁知念痛到惊呼。
“招招招,我都招,我错了!我不该昨天去小厨房把桃酥全吃了!饶了我吧!祖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宁知念闭着眼睛着急的说。
“我还招!我不该贪玩继续去看游会!没办法,美女太多了,我想看!”
“噗。”远处的面具男没有忍住,笑出声。
不过看到男人的视线杀过来,立马低头不作声。
男人轻嗤一声,似乎不为所动。
宁知念感觉到即便看不见他的脸,但面前的男人气势依然强大,压的她根本喘不过气,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宁知念被男人一只手拽起来,像拎个小兔子一样,她终于站起来了,腿脚麻,有些颤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你可知,人生生被挖去眼睛,还能活多久?”男人慢慢悠悠转身,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然后拿过一把尖钩朝她走来。
直到现在宁知念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审讯室,四周遍布血腥味,黏腻潮湿的墙壁,有着暗色的痕迹,还有一面墙,布满奇形怪状的刑具…难道这些人不是祖母的人?
“啊…啊……大人…少侠…。好汉…。饶命啊!这一定是有误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宁知念细细柔柔的声音传来,她突然吓到腿软,开始挣扎,可惜自己还被吊着,坐不到地下,眼角开始渗出泪花。
男人拿着尖钩抵上她的脖颈,凌乱的衣服,雪白的肌肤,轻轻一划就会出一道血痕,男人突然戏谑的对她吐了口气,淡淡清香味…
被这口气吹的更清醒,宁知念更加清醒,眼泪和断了线一样止不住。
“呜…我错了,我不该把李管家的拐杖扔上天,不该趁兄长睡觉画他脸,不该吃桃酥,不该偷偷以兄长的身份回复其他女子写给他的情书…。不该…。”
“闭嘴。”男人的耐心似乎已经到极限,令人窒息的声音传来。
“不要啊…。呜呜呜呜呜,兄长救我,爹爹救我……。。”
男人一把扼住少女的喉咙,狠狠掐住,宁知念感觉自己都快要走马灯了,喘不上气。
这细脖子,轻轻一掐就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