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端午放假,举国休息三天,宁洵也不用去处理公务。
吃过饭,宁洵突然想到什么,偏头问了问旁边的妹妹。
“这月十七,皇上要为此次平乱设宴庆祝,还要加上之前的几次喜事一遍庆祝,我自是必须得去,父亲如今还没回来,这次皇上允我带上家属,你想不想去?”
这次是国宴,被邀请的大多数是皇亲国戚和一些当朝要官,一般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宁知念算是沾着父亲和哥哥的光,才得以有机会能入宫。
这月十七,还有十几日。宁知念听后还没开口,宁老太太就赶紧说。“皇上说不准要赐个好婚事,洵儿也大了,明年就及冠,是时候成家了,趁着哥哥现在风光,安安也能谋个好亲事。”
“祖母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再说我还不想让外面那群臭小子看我家安安。”宁洵看着宁知念说。
宁知念瘪着嘴,她才不要嫁人。
“左行之那小子肯定也去,说来我俩上次见面还是在我回来复命那日。”宁洵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
哥哥说的左行之,是户部尚书左成的嫡子,自小就与哥哥一同玩到大,从毛头小子,也一举长大成为风度翩翩的君子了。
通过科举一举成名后,现在已经提拔到大理寺卿了,正三品,仕途无限光明,备受期待,皇帝也称赞其办事的能力。
比如前不久京安中数月未被破案的连环杀人案,左行之上任第一个月就将凶手捉拿归案,证据确凿,本来百姓们人心惶惶,到现在对朝廷赞不绝口,左行之当即就被皇帝封了赏。
而哥哥一战成名,封为辅国将军,等级也属于三品。
至于为什么特别提到他,也是因为宁知念小时候一口一个行之哥哥叫出来的哥哥,宁知念确实对他有些好感。
“左家那小子也确实不错。”宁老太太肯定道。
“我去还不行嘛。哥哥如今这么威风,我也得去沾沾光。”宁知念想来也许久没见过左行之了,虽说她很讨厌宫里,但这次倚仗哥哥的功劳,自是骄傲。父亲还没回来,哥哥就一个人去多孤单。
若是能探出些昨日被绑的线索,那更好。
吃完早饭,宁洵说要出去会友,宁老太太本叫宁知念继续温习书本,怎料一个转身,这小人儿立马没影了。
宁知念回房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最后选择戴个面纱。
“小姐,您身上的摔伤还没好,今天不休息吗?”采月看见自家小姐这架势,又是要出门。
“今日还有正经事,若祖母问起,记得帮我圆。”宁知念简单收拾了下,偷偷从后门溜了。
采月:谁懂我的苦!
宁知念今日一身素衣,带着面纱,髻也是最普通的,一个最简单没出阁少女的样式,饰只带着娘亲留给她的白玉镯子,被她带的又润又亮
今天出门,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调查京安的刺绣市场。
宁知念一直对经商颇有兴趣,两年前在江南青州老家时,从一个卖杂货的小贩手上买下一本经商之道的书籍,拿回去后随便看看,没想到还上瘾了。
因为怕被祖母现,宁知念每晚睡前偷偷拿出来读,别的姑娘家都讨论话本子,宁知念那会就已经想当大老板了。
久而久之,书本都被翻的破破烂烂。
这些年家里颇为富裕,但大多数都是宁父的俸禄和赏银,其余的产业几乎没有,林母出嫁时母家陪的几家商铺,林母走后无人照料,宁老太一人也管不过来,索性又让林家的人接手了。
宁知念现如今长大了,也攒下些银两,可铺子也都给林家还去了,要想经商,凭她一个小女子,也确实难。
那时在江南,宁知念便感受到了江南刺绣的魅力,这种手艺功夫,在别处哪能寻得见,江南知名的刺绣品每年光皇宫就供不应求,在北方的京安,那更是稀罕。
回京安后,宁知念也观察过,虽说也有上等绣房,但这整个京安也找不到几处像江南刺绣那么精妙的工艺,尤其是一些图案,年轻女子穿上更为秀气。
若是能把江南制作好的成衣或者图案,拿到京安来卖,或者找绣娘学习,再来京安产出,那岂不是更方便。
宁知念脑海慢慢盘算,来了京安第一处知名的纺织坊—织锦阁。
刚进去,宁知念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琳琅满目,不愧是京安第一织坊,什么好料子都有,店里的客人也是满满当当。
民间相传这家铺子背后是皇家掌柜,所以才全是好货。
“敢问姑娘贵姓,可是来选料子做新衣裳?”一个年长的女招待过来,轻轻打量了她一番。
“是的,免贵姓宁,来看看料子。”对方的打量都落入宁知念的眼里,也是,这织锦阁布料上呈,价格自然不低,随便一件成衣可能都是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
女招待本看见眼前的少女身着素衣,以为是哪家的小姑娘勿入了,却瞟见了她手上的玉镯,内心一喜。
“好好好,宁小姐跟我来,叫我潘娘就好,这边有咱们店最新到的一批料,绣样也是格外精细。”潘娘领着宁知念来到一片区域,开始介绍。
宁知念看着潘娘摆出来的料子,确实好,但和店内其他比,也只能算得上中等,上面的图案和样式,实在是千篇一律,出挑不了,左看右看,也没眼前一亮的。
潘娘又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姑娘,虽遮的严严实实,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还有纤瘦不失丰满的身材,不知是哪个贵府家的千金,从来没见过,就是穿的太素了,这贵女里挑都挑不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