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的宁知念心有余悸,但立刻想起了,自己写给景玄的信。
他看了?所以来帮自己?
那日自己仓皇逃走不告而别,若不回应,宁知念又怕惹到他,惹到景玄,自己也是在刀尖上试探,眼下自己也不能轻易去昭王府,便托人给他去了封信。
没时间多想,明日就要进宫,宁老太太替宁知念准备了礼服,又嘱咐了一堆礼仪细节,宁知念磨的耳根子都疼。
自己一没有嫁人,二没有名分,能参加国宴全靠倚仗父兄。
“安安,你那琵琶和琴温习的怎么样了,手都生了吧?还有跳舞,平日何时见你练过。”宁老太太不放心的问道。
“祖母,我都温习过了,没有问题的,再说宫里又不缺会唱歌的会跳舞的。”宁知念对着铜镜比划着礼服,这是宁老太太新给她做的。
“你这孩子说的哪门子话,那国宴求之不得的事,当然都想求机会表现了。”宁老太太本来在给她整理衣服的手打了她一下。
宁知念缩缩头,从小时候进过一两次宫后,之后再也没去过,上一次进宫还是母亲在的时候,说不紧张是假的。
“祖母,我能有今天,全是靠爹爹和哥哥拼命来的,安安也不敢怠慢。”宁知念有些低沉。
“你娘若还在,肯定会为你们骄傲的。”宁老太太的眼睛微微湿润,这小孙女平时除了爱玩一点,很少添过麻烦,懂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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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宁洵忙到深夜回来,宁知念给他热了粥。
不出意外,宁洵问了她南区的事。
二人在餐厅,宁洵一边喝粥,一边问她。“以安和我说了,你怎的管了官府的事?眼下要进宫了,可别马虎。”
“对不起哥哥,别责怪以安,都是我要跟去的。”宁知念态度非常诚恳的认错。
“那你没什么想和哥哥说的?”宁洵累了一天有些疲惫,看向妹妹的眼神却是温柔。
宁知念咬了咬唇,低头扯着帕子:“我不该偷你衣服穿出门,还有,不该管我不该管的事。”
宁知念怎么不知道哥哥想问的是什么,想来他也知道了七八成,才派霍以安回来保护她。
“你想做衣服的事哥哥知道了,也去了那铺子看过,哥知道你聪明,想干的事有很多,但是遇到麻烦为什么不来找哥哥?”
宁知念被哥哥的话戳到了心脏,眼里泛了雾气,“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宁洵放下粥,露出严肃却耐心的表情,“妹妹的事能是麻烦的事吗?你若是出了意外,那才是麻烦。”
“南区算旧区,那的规矩咱们不熟,我派人私下打听了一下,里面的水太深,此次还牵扯昭王,不是咱们能搅和的。”
听完宁洵的话,宁知念点头。“哥哥说的对,安安谨遵教诲。”
“以后有事就来和哥哥商量,别自己憋着,若谁欺负你,哥去给你揍他,祖母那头我帮你担着。”
宁知念点头,“哥哥为我操心,我也不想给哥哥添乱,前线如果忙,哥哥可以让以安回去的,我不乱跑就是了,不必为了我耽误以安。”宁知念继续说,小脸都有些红了。
“以安的事你不必操心,现下比较太平,我把他调回来自有我意,他在这边的军营也同样有用。哥哥知道江南那两年自由惯了,这宁府关不住你,想出门就出,让以安保护你就好。”
宁洵伸手摸了摸宁知念的小脑袋,又掐了掐她的小脸儿:“进宫这三日,切记不要乱跑,跟好哥哥和程路。”
宁知念立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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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府。
“不出主子意料,这次计划很成功,眼下李邢应该慌了,等宫宴后便可收网。”赤风汇报着,这几日其他三人被派去做别的任务,目前就他一直跟着景玄。
“王乙屁滚尿流的回去之后就派人四处打探消息,似乎还没现什么,但后面的人仍没露出水面,李邢那边赃款的位置也基本确定。而宁府的那位,也在主子的预想范围之内。就等后续的收网了。”
景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本王许久没与皇兄叙旧了,明日宫宴要好好问候一下。”
‘予女幸蒙救援,铭感五内。京城风云,殿下仗义,犹光照乾坤。若日后殿下有所需,予女定当不遗余力,以报昭王大恩’
桌上那封信,是宁知念送来的。
景玄不以为然,想报答他?用什么来报?这次李邢之事只是碰巧又撞到了本王的计划,你不会以为是本王愿意出手助你吧。
那副身影又在脑海浮现,景玄有些烦躁,以往女人不过是浮云,而宁知念他还有用,不得不与之周旋,不过倒也有点意思,这小兔子装的楚楚可怜,腰肢柔软纤细,轻轻一动就能掐出水,还算好玩儿。
既然想玩,那就玩的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