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念知道这一层关系的避嫌性,在看见南区问题时,并没有求助于小舅,方盈说过,有百姓敢去都察院检举就会死于非命,她也有点拿捏不准。
在处理重大刑事案件时,都御史还会与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审理,确保案件得到公正处理,所以林澈对左行之一家也比较熟悉。
“小舅舅,近日南区那边的事,朝廷上一直很重视,太子这边的风向愈不对。”宁洵清眯眼。
“你也察觉到了,我这几日政务繁忙,上面一直给压力。南区的事被挖出冰山一角,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林澈的表情也比较严肃。
“还有个消息,我也不太好说,安安好像被盯上了。”宁洵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谁?”林澈蹙眉。
“昭王。他带了安安去了广济寺。”
宁洵简单了陈述了一下缘由。
林澈有些迟疑,思索了几下,好像明白了什么,“钦天监监正看似是皇上提拔的,实际是昭王引荐,星象八字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捏?”
“你是说昭王故意带安安去广济寺?那为了什么。”宁洵此时已经很紧张。
林澈摇摇头,然后开口:“你可知我上面是谁给的压力。”
宁洵抬眼:“难不成是昭王?”
林澈轻叹:“昨日我刚从宫里回来,最近口风越来越严,皇上已经几日没上朝了。院里,太子那边有很多眼线,我也是左右逢源。眼下看似没什么大浪,但我总觉得是不简单。”
林澈继续分析:“倘若昭王想娶安安,那恐怕…是要有大事生。”
宁洵握拳:“皇上又不是傻子,景玄怎么可能动的了安安。近日安安的婚事一直被提上日程,嫁给谁都不能嫁给他。”
“眼下安安势必成为太子等人的眼中钉,你要谨慎为妙。若是皇后将安安许配给太子做了侧室,处境更加凶险。”
“东宫的一些做派我有所耳闻,那堂堂太子妃,宰相之女,至今都在被软禁。”宁洵扶额,“即便没有这些,安安怎可沦为其侧室。”
“太子与景玄的才能你我都看在眼里,若你是景玄,怎可轻易放弃。”林澈目光一沉。
“不管是太子,还是景玄的城府,都不是安安能承受的,可如今什么办法都没有。”宁洵有些无力。
“安安那几个来说亲的我看了,都是个幌子,也没有个良人。我怎记得左行之自小与你二人交好,安安也不讨厌他,若是没办法,左家也是明智之举。”林撤也有些疲惫,抱着双臂。
宁洵一顿,有点沉默。
林澈思索了几下,开口:“姐姐的事,似乎有点眉目了。”
宁洵立刻紧张起来,“查到什么了?”
“总觉得这些事都是串联起来的,前不久我借职务之便,去卷宗里偷偷查过,那年的闵国战役记录的并不完整,姐夫那会儿正在前线抗压,京安里知道的消息并不多。”林澈边想边分析。
“那场战,在卷宗里记录着咱们赢了,但是姐姐走的那日,姐夫刚从前线扳回局势,得知噩耗时,前线其实是松动的,我暗中问过前线下来的老兵,其实当时是守不住的,边城差点失守,结果闵国立刻退兵。”
宁洵有些愣,“你是说,闵国明明可以赢,却没有继续?”
林澈点点头,“卷宗并没有记录,后来有几个人想秘密上报给皇上,全都被解决了,自此再也没有人提过。”
宁洵拳头拧紧,继续说:“所以这就是父亲也瞒着母亲明明是被毒死的原因吗。”
“我只是想不通,如果是闵国人下的毒,那怎么可能只毒姐姐,你和安安肯定一样难逃一劫。”林澈的目光越来越冷。
宁洵似是明白了,咬牙切齿:“官府内外一定有人暗中勾结,那日战役,对我放冷箭的,是一伙人。究竟是谁。”
“如果真如我们猜想的这样,虽然拿捏不住景玄,但如果是他,或许能保安安。”林澈对上宁洵的目光。
“不过姐夫还在那摆着,景玄还是不敢怎么动安安的。眼下政局动荡,切勿轻易站队,你我要格外注意。安安很聪明,不用对她太过担心。”林澈继续安慰道面前眼含杀意的侄子。
宁洵点点头。二人随后一前一后消失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