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马车前,宁知念试探地开口。
“殿下…我坐哪辆?”
景玄没理她,直接上了车。
宁知念一看大家都要走了,实在没办法,连滚带爬的也跟上去了。
气氛好像回到了刚才的样子,宁知念唯唯诺诺的坐着,生怕又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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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此时在京安的林澈听到汇报,脸上的温和直接消失,一拳砸向面前的桌子。
“安安若是有事,我才不管是谁,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林予肃看向他,开了口:“这就是你的计划?那南山刚剿完匪,穷山恶水之地,他趁着府上没人直接带她走了,姑父和洵儿在北边练兵估计还不知道这事,若…”
林澈闭上眼,一手捏住山根,有些头疼。
林予肃真的忍无可忍,站起身背着手:“我们这么被动,完全被景玄当枪使,他倒是两头都得了便宜,小妹才年过十五就要被他这么折磨……”
“他明明有大把的机会将太子直接整垮,不知道还在打什么算盘。”,林予肃左右踱步,“这天下都要是他的,他还想干什么。”
林澈耐得住性子,还在思索,慢慢说道。“这里一定还有事是我们不知道的,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么鲁莽。”
林予肃看他这样,更急了:“你怎么还在替他说话,安安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林澈抬眼看他,一向沉稳的他何时这般急躁。“怎么好像自打安安来府上住那段日子起,你就开始变得浮躁了。”
林予肃怔住,压着火坐下。“洵儿是我弟弟,安安也是我妹妹,看着他们这般,我为什么不能急。”
林澈深呼一口气,指尖轻轻敲着桌子。
“那你为什么对左行之有那么大恶意。”
“那是因为…”
“因为他喜欢安安?”,林澈眯着眼,盯着林予肃,语气有些凝重:“你在想什么。”
林予肃握着拳,没有开口,也没看他。
林澈又继续说:“左行之都大方承认了,你莫不是比他还次?”
有些恼羞成怒的林予肃看他,平静地开口:“我是有些喜欢她,但眼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林澈离开桌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语气十分冷漠。
“你自己都说了,她是你妹妹。安安那么信任你,若是知道你怎么想的,定会更失望。”
林予肃知道他一向在乎宁知念,也被他眼中的怒火盯的有些清醒了。
“抱歉,方才是我太急了。”
林澈松开他,背过头去。
“旁人不知情也就算了,你姑姑尸骨未寒,你却惦记上你表妹,肃儿,你一向沉稳,这事真是让我失望了。”
林予肃攥着拳,火又上来了:“那你作为她舅舅,就把她推给景玄,还和那个景玄合作,到头来就是她落入火坑,落得一身病,这就是为她好?”
林澈也哽住,他也没办法反驳他,几乎低吼的说:
“那你说能怎么办?我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为的就是给我姐报仇,眼看就要水落石出,景玄的才能和势力你我不是不知,洵儿小小年纪在战场出生入死,安安出身名门却在别人家低三下四,我能不心疼?”
林予肃抽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林澈也第一次有些失控,二人都彼此冷静了一番。
林予肃想到了什么,开口:“景玄怕是早知道姑姑的死并不是肺痨,他比我们权力更大,掌握的信息也更多。”
“你想说什么?”,林澈冷静下来。
林予肃闭上眼,“我总觉得,安安也知道。”
林澈看向他,眉头拧起:“她去哪知道,姐姐走时她才十一岁。”
“那不然她为何这般委曲求全,愿意一直待在景玄身边,别的女子让太子那么一吓,不吓死也得疯了,你我不是没见过,她硬是一声没吭。”,林予肃开口。
林澈沉默了一下,“我怎么没想过,我一直以为她是性格使然。”
林予肃觉得林澈有些上头了,有些安慰的说:“你一直在局中,太投入了,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想保护每个人,又迫切想知道答案,但是越陷进去就越容易走火入魔。”
林澈瘫坐下来,长呼一口气,他也只有在林予肃这能得到些放松了。
“我只是想不通,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林予肃这么一说,林澈的眼睛有些干涩,他平日一直想保护他俩,怎么舍得让他们和他一起痛苦。
“我当年就是因为告诉了洵儿,他才执意去参的军,你知道这事对我来说有多愧疚吗?”,林澈甚至有些哽咽。
林予肃撑着头:“洵儿就算不知道,他也会去参军,他身上流着的就是将军的血。你也不必再为这件事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