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了一下,自己被所有的事压着,她都忘了自己还和他约定过这件事,又看了看他。这段时日别说玩了,想到前几日和景玄出门,受尽了委屈,鼻子有些微微酸。
“我说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吗?怎么这么委屈。”,他见她情绪不对,赶忙开口。
宁知念轻轻撅嘴,摇了摇头,面对他的温柔,再想起景玄的威逼利诱,委屈都涌上心头,什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没有这些事,又有一个这么爱她的男子,自己怎么会不心动,然后和他相伴一生。
抽了抽鼻子,她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在他面前哭,他就会这样哄着自己。
左行之见状有些慌了,连忙起身坐在她身边,担心的看了看她。
宁知念若是再微微一动,眼里的泪就要掉下来了。
他方才就看见她手上有些小伤口,也不管她现在怎么想,伸手抓过她的手。
“这又是怎么伤的?阿洵方才还担心你来着。”,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已经结痂了的细小伤口。
“没事。”,宁知念摇摇头,噙着泪水看他。“之前我对行之哥哥说的那些话…”
左行之连忙抬手,轻抚上她的脸,打断她的话,抹去她眼角的泪,“是不是又和他有关?”
宁知念吸着鼻子,没说话。
左行之眼一沉,手里抓着那双小手,满心都是愤怒的心疼。
“妹妹我来找你了,额…”
此时,宁萱突然掀开帘子进来,撞到了这一幕,左行之慌忙收回手,宁知念把头别过去,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
宁萱顿时脸上就掀起一阵复杂的笑容。
宁洵此时也过来了,“堂妹来了就进去坐会儿吧,那位是左大人。”
宁萱一见宁洵,立刻夹着嗓子说:“堂哥~上次妹妹带我认识这位大人了。“
左行之早已起身回到自己方才的位子上,让宁萱坐下来。
宁洵看了眼宁知念的状态,又看了看左行之,没说话。
宁萱刚坐下来就一副和宁知念很熟络的样子。
“妹妹方才还说要去前面的糕点铺买点心,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吧。”
宁知念已经收起刚才的委屈,换上平日一脸平静的模样,点了点头。她一向不会叫别人太难堪,还是接了宁萱的话。
宁洵倒是觉得机会难得,把桌上一份糕点朝她二人推了推,开口:“堂妹,我不怎么清楚安安在江南那两年的事,今日得空,你也在,不妨分享分享。”
宁萱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左行之,眼神有些飘忽。
宁知念也有些兴趣,想听听她怎么说。
“妹妹没和堂哥讲过吗?”,宁萱看了眼宁知念,宁知念轻轻将头撑着,摇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妹妹在江南…特别好,每天和其他几个姐妹一起练琴、学女红。是吧妹妹,你忘了有一次祖母还带我们去湖边玩。”,宁萱说着,还看向宁知念,看宁洵那副模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这死丫头什么事都没说?
宁萱心里窃喜,还好当时她只是作为旁观指使者,没有正面和宁知念生过什么冲突,那几个可就难说了。
宁知念心里想,真会说,事实就是几个姐妹把她的琴偷了,绣布弄烂了,去湖边还故意把她推下水。
宁知念撑着头,嘴里含着笑意,只说了两个字:“是呢。”
“我记得听祖母说,安安自己去青州山呆了半年,是怎么回事?”,宁洵继续问,看了眼宁知念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嘴里还吃着葡萄。
“这件事妹妹都没说啊…呃…妹妹不是说自己喜欢去山里住嘛?”,宁萱有些吃惊,连这件事她都没和宁洵说。
宁知念依然微微撑着头,含着笑,一副淡然的模样看着她,这让宁萱有些冒虚汗。
事实上就是宁知念当时已经被欺负的没办法住下去了,再那么呆下去可能离疯就差一点了,索性和祖母说去山上住,那里有个道观,也是祖母认识的人。
“安安怎么也没和我提过,我竟都不知道。”,左行之看宁知念的模样,她这样子他最熟悉了,明明就是有事瞒着,强装无所谓。
宁洵见宁知念还是一副什么都不说的模样,干着急。“傻包儿,快说些什么啊,干嘛瞒着我。”
宁知念放下手,又看了看有些快圆不下去的宁萱,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慢慢悠悠的开口。“山里多好啊,每天清晨起来就跟着师傅学道法,再练练功,空气也好,还有小鸟,每天别提多悠闲了。”
宁萱连忙应和。
宁知念继续说:“在山上那段日子,我可想你们了,尤其是展哥儿、育哥儿,还有芳姐姐呀、玉姐姐呀…”
宁萱一听,这几个她哪能不知道,多半都被自己撺掇的欺负宁知念。
“额对对对,他们当时也很想你。”
宁洵神情上虽不显露,但能感觉出来你宁知念在瞒着什么,还有这堂妹,旁边坐着大理寺卿,她也敢撒谎?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安安说的师傅是谁?是何方高人呢?”,左行之打破气氛,接住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