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之近日像是被挖空了心思。
自从看清了朝野局势,便知道自己娶安安的可能性很小。
景国文武相平,文官与武官势均力敌,相互制衡,因为边境不太平,也会出将入相。
宁家一直为国征战南疆,如今宁洵也做了将军,现在均已被圣上重用,宁父已是御前最打紧的大将军。
而他爹是户部尚书,他是大理寺卿,都是朝中重要文臣,他爹也不可能会冒这个险,放着别家门当户对的闺女不要,去攀皇上眼前的红人。
难道,安安注定要嫁给皇家吗。
可林家当年不也把她娘许给了宁家。
他靠在门旁,喝着酒,看着这雪夜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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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念这边,那会儿回来被宁萱拖着不放手,却又没办法拿她怎么样,自己好不容易甩了她才回的家。
有些心烦,自己被她污蔑了名声不说,怎么出去了还要被缠着。
现在那些个人只是传她嚣张跋扈,欺负姊妹。若是污蔑她青楼布艺那事真成了,她的名声岂不是彻底毁于一旦。
“采月,我平日是不是看起来就很好欺负。”,宁知念坐在屋里,看着面前飘着雾气的热水说。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可是人善被人欺。从前您小,在青州只能忍着,可是回来不一样了,有这么多人为您做主,您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啊。”,采月心跟着着急。
“可眼下我没有办法,我还是一直把娘亲的事作为第一件要紧的事来做。旁的我一点心思都没有,也懒得斗。”
“小姐,您这话都问了奴婢多少次,奴婢一直都劝您…”
“可我这次不也让她们得了教训?”
“小姐,您还是太冲动了,让人轻易拿捏了您的软肋,这次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反倒成了你的罪过了。”
采月的一席话,又将宁知念泼醒。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张氏母女必须想办法弄走。”,宁知念眼神突然坚定还想起之前景玄说的话,“若我再等着被旁人救,可就没机会了。”
“小姐,您终于想明白了,奴婢知道外面的人说啥您都不在乎,可…”,采月一脸为难。
“我知道了。”,宁知念看着她。
“那小姐,你准备怎么打算?”
宁知念捏住帕子,是你们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第二日,宁知念如约带着郎中来了外宅。“祖母惦记叔母,特地叫我带郎中过来瞧瞧。”
宁知念瞧着床上的人面色红润,哪里像病入膏肓的模样。
宁萱忍着,瞧见她那副容貌就气的牙痒痒。
“郎中说什么事都没有,叔母,堂姐,可安心了?”,郎中一走,宁知念平静地开口。
“怎么可能安心,你将我母女二人赶出家门,外面都怎么传你你难道不知道?”,宁萱瞪着眼睛,满眼的不服气。
宁知念满脸居高临下,对着她开口:“姐姐,妹妹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做糊涂事。”
宁萱觉得她虚张声势,“你这是怕了?想吓唬我?”
宁知念略过她,走向床上躺着的张氏。
“叔母,过往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娘的事我也可以原谅,但你二人私会东宫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若你们收了手,离开京安,这些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张氏立马下地,恶狠狠的站起来和她说“死丫头,你还想威胁老娘?我偏不走,我们萱儿若是嫁入秦府,我看你还敢嚣张几日!你和你那贱娘一个臭德行,在外面装的柔柔弱弱,现在又是这般面孔。”
“宁知念,你还以为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掌上明珠呐。得罪了东宫,你还以为你们家能活蹦乱跳几天。”,宁萱仰着头,头上还戴着郑芸芸送的簪子。
“宁萱,你的脑子都被你用来装什么了?九族之内,谁也脱不了干系,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宁知念没理她,转过身回到采月旁边。“你们俩今天这一出,想必也是那郑良娣出的主意吧,让我来这儿,无非就是想制造更多谣言,侮辱了将军府的名声!我爹如今身居要职,若你再出言不逊,我现在就去衙门告你,一告一个准。”
“少和我们废话,我们家萱儿一天不嫁,我们一天就不离开京安,你没有娘给你操办婚事,我们萱儿可有。”,张氏气势汹汹,把宁萱搂过。
宁知念也不生气,淡定的说:“你为何如此恨我娘?我爹平日也待你家不薄,我娘生前也从未亏待你,你们两个是妯娌,犯得上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