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会没过去多久,宁父就要出趟远门。宁知念很是担心他这么一走就赶不上元旦了。
这日她一早出门,就为了去霓裳阁看看,近日生意不是很好做,方盈有些没头绪,拉着她商量了一上午,宁知念才想起下午要陪祖母出门,得赶紧回家。
结果还没到门口就现情况不对,宁府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官兵,一看就来者不善。
采月有些担心的拉紧她,宁知念暗觉不对,拧着眉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语气沉着,和采月的慌张相比,显得更为冷静。
“宁小姐,等候多时了。”,只见从府上走出一个公公模样的人,她这才意识到什么,顿时头皮麻。
这是东宫的人。
“刑公公光临宁府,有何贵干?”,宁知念戏子下的手攥的生紧。
刑公公拿着拂尘,阴阳怪气的语气传出:“东宫太子有令,宁府上下所有人,均不得外出。宁姑娘,请吧。”
“将军府有先帝亲封的特权,我爹乃是威武大将军,我哥是辅国将军,均有皇恩在身,也岂容你们这般放肆?”,宁知念挺直身板,看着他。
“宁小姐,你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宁洵将军现在已经在天牢里了,大将军被暂免职位,在幽州待命,你这将军府,只怕马上就要一文不值了。”,刑公公露出嘲笑。
“你别胡说,让开,我要去见我祖母,她可是有诰命在身的夫人,若有闪失,你能赔得起?我曾祖父可是在太庙里供着,这些事也不是你能掌管了的。”,宁知念又跨进去一步,直面两边的官兵。
"让她进去。"刑公公阴恻恻地说道,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寒冷彻骨。他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残忍,"宁小姐,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这可是皇上的旨意,谁也无法违抗。"
说罢,刑公公轻轻挥了挥手,做出一个放行的手势。那些原本紧绷着神经的官兵们如蒙大赦般迅散开,他们训练有素地退守到四周,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将入口紧紧封锁起来。
宁知念什么都管不了,大步迈进家。
只见下人们都聚在一起,缩成一团,赵管家哆哆嗦嗦的走来。
“赵管家,祖母呢!”,宁知念有些焦急。
“老夫人受了惊吓,在床上歇着,小姐啊,您没事吧,这可怎么办啊。”,赵管家眉间白色的胡须颤了颤。
“赵管家,你稳住下人叫他们别慌,一切我来处理。哥哥和爹爹现在不在,咱们不能乱了阵脚,你去安排,切记不要让他们乱说话。”,宁知念嘱咐着,赵管家听后立刻会意。
宁知念小跑进了宁祖母的卧房,“祖母!您没事吧!”
宁祖母卧床,虚弱的看着她。
“安安,听说洵儿被押到大牢里了?这可如何是好!罪过,罪过啊……咱们宁家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之举,为何会遭此横祸呢?”宁祖母满脸哀伤,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颊此刻更显苍老憔悴,身体也因情绪激动而不停颤抖着。
“祖母,您先别难过,我相信哥哥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目前他们虽然将府邸封锁,但显然还不敢乱动。您不必过于惊慌,孙儿自会想办法应对。”宁知念强作镇定地安慰道,其实内心早已掀起波澜,但她深知此时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然而看着祖母如此悲痛欲绝,宁知念心中亦是酸楚难耐。但她明白自己不能被悲伤击倒,必须坚强起来。
说话间,宁知念紧紧握住祖母的手,而宁祖母则默默念叨着经文,手中紧握佛珠,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祈求上苍保佑一家平安无事。
宁知念见宁祖母这个状态,只能先叫一旁的彩棠安抚她的情绪,自己还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管家,咱们府上的人都在这了吗?”,宁知念看着在院子里站着交头接耳的众人。
赵管家点点头,满脸担忧。
“诸位皆是在这府里侍奉多年之人,应当明白凡事不可轻信谣言、盲目跟风之理!而今父兄离家未归,祖母又病倒在床榻之上,此时此刻,我所言所行便可视为父兄及祖母之意!你们都听清了吗?”宁知念清亮的声音骤然拔高几分,原本嘈杂喧闹的众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