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公公收起拂尘,左右看看,面露恶相的转身离开。“今天就放过你,若是再不老实!我就拔了你的指甲!”
宁知念被撒开,趴在地上,大门一关,她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直接跑去采月的身边。
“采月!赵管家!来人啊!”,宁知念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
下人把采月抬回屋,宁知念看着昏迷的采月,抹了把眼泪。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府上的食物也快吃完了,他们这么撑不下去的。
“赵管家,你照顾好府上,从现在开始起我做的什么都不要管,就老老实实的听他们话,千万别再被打了,我去想办法。”
赵管家也擦了擦泪,“小姐,老爷叮嘱奴才照顾好你,却还是…”
宁知念拍了拍身上的灰,“赵管家,我得去找药,祖母和采月都撑不了的。”
赵管家明白宁知念什么意思,“小姐,如今外面凶险,不可乱来啊。”
宁知念压着声音开口:“赵管家,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告诉我,那个暗道怎么走。”
小时候宁知念就知道府上有个暗道,她知道这事除了父兄就只有赵管家知道,去问了他好多次都不告诉自己。”
“小姐,你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夫人交代啊!老夫去!”,赵管家隐忍着。
“他们不会现的,现在只有我能去了,赵管家,府上不能没有你管着,照顾好祖母他们,知道吗?”,宁知念没什么耐心了,“我得去赶紧找安神药来。”
赵管家一咬牙,带着她走了。
外面的灯火都没点着,二人趁着月色小心翼翼的进了厨房里的仓库,宁知念捂着鼻子拍着尘土,打开了这个看起来早已荒废的小屋。
赵管家搬开了地下的杂物,打开地下的一个木板,若不是他打开了,宁知念断是现不了一点这里居然还有个通道。
一个地道赫然显现在二人眼前,大小只能容下一人。赵管家点燃火把,他脸色严肃的嘱托道。
“小姐,从这下去一直走,大概两刻钟左右就会看到另一个出口,从那出去就是西区的一个小林了,那个小林平日人烟稀少,你走出去估摸着需要一刻左右的时间。”
宁知念没什么杂念,她最怕黑,但眼下别无选择。
“我知道了。”,赵管家又嘱托了她一些事,宁知念趴下去。
“赵管家,府上的事您帮我看着,别叫他们察觉了。”,宁知念抬头探去。
“小姐,你千万要保重。”,赵管家看见她下去了,将盖子盖上。继续将杂物堆上去,扫去有人来过的痕迹。
宁知念压不住自己疯狂乱动的心跳,地底潮湿阴暗,这个地方至少十几年没人来过了,无数的潮虫涌动,还有耗子的声音,她只能强忍着自己不去看,继续义无反顾的前进。
“娘!你一定要保佑安安啊。”,宁知念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疯狂朝前走着。
走到一半突然被窜出的耗子吓到,她慌乱中摔倒,火把差点摔灭,宁知念顾不得身上的疼,继续捡起火把继续往前走,心中默默给自己鼓气。
“哥哥,你千万别有事!”,宁知念无助的抽泣着,两腿软的往前走,也不敢回头看。
虽然有火把,但这地下的温度比地上还要低,宁知念身子都僵住了,她若是死在这里,恐怕这辈子也没人知道吧。
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会儿小跑、一会儿快走,泪挂在脸上,风一吹干着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的气喘吁吁,手已经凉的没有知觉,终于看见了尽头。
她大喘着气开始往上爬,结果壁上的爬架因为年久失修而老化,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管现在自己有多狼狈,她都得爬上去,祖母现在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还好她这些年翻墙,还有之前被景玄害的经历练就了她的心态,终于,她努力往上推着木板,成功看见了月光。
她顾不上什么,直接把火把扔了上去,用力一爬爬到了地面。这里果然是一片森林,但夜已深,她根本无法辨认东南西北。
想起赵管家的嘱托,她根据这里的样貌做了初步的分析,然后按照他说的办法往前走。
走错了大不了再走一遍,宁知念举着火,朝前面走去。她抽出随身带着的一把小匕,紧张的往前面一直走。
她出来时差不多马上亥时,现在应该还没过去,夜晚的风冷的刺骨,她又怕冷又怕黑,就这么极度紧张的走到现在,看到前面灯火通明时,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瘫软在地。
连忙用积雪把火把灭掉,宁知念又拖着身子站起来。她这几日几乎夜夜无眠,也食不下咽,每天守着祖母。
终于看到了街道,宁知念把火把的棍子插到一个位置,看着周围的商铺记了下来,而后一刻也不敢怠慢,从小包里取出面纱带上,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已经蹭上了一些泥灰,方才摔得几跤,头也有碎散落,她也顾不的了。
她记得这条街有一家医馆,只要抓了药,再把药带回去煎服给祖母还有采月,然后…再去求…求求谁,
宁知念拖着身子,方才她全身几乎都磕碰了一遍,现在的胳膊尤其酸痛,将身上的披风裹紧,她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