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祖孙俩携手忙碌于厨房之中,许清禾边做家务边将这几天在供销社的趣事一一分享给秦春梅,听得老人啧啧称奇。
哎哟,听孙女这么一描述,做生意似乎简单又有趣嘛!
特别是供销社的那些人,相处起来如此融洽,与她记忆中那些总是板着面孔的售货员截然不同。
不,还是得夸咱家清禾有本事!
秦春梅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恨不得遇见人就拉着聊上半天,夸耀自家的宝贝孙女。
油腐乳的销售难关已解,下一季的新品设计也已完备,许清禾终于能安心埋头于书海,接连数日未曾踏出家门半步。
夕阳西下,张小翠拎着一包自家腌制的萝卜干找许清禾玩耍。
那萝卜干清脆可口,滋味浓郁,诱人食欲,许清禾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了几条大嚼起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清禾啊,我爸妈说要给我安排相亲了……”
望着许清禾沉浸在食物中的满足模样,张小翠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自觉地轻叹一口气,随后缓缓启唇,将深藏心底的忧虑吐露而出。
这番话仿佛一记重锤,敲碎了许清禾口中萝卜干的美妙滋味,使之变得索然无味。
书中所描绘的张小翠婚后生活,仿佛是一幅沉重的水墨画,满是阴霾与绝望。
那个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暴力成性的丈夫,如同双面人一般,在外人面前温润如玉,转身却对妻子拳脚相加。
他精心挑选那些难以被人察觉的角落施暴,使得张小翠的痛苦无从诉说,最终在这场无声的折磨中香消玉殒,年华早逝。
许清禾与张小翠的深厚情谊,使她无法坐视挚友步入不幸。
她决心插手此事,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场看似喜庆实则暗藏悲剧的婚姻,不容许张小翠的未来被那个恶魔般的男子玷污。
舌尖轻轻掠过指间的辣油,许清禾故作轻松,以一种探寻的口吻问道:“是哪家的公子啊?提亲应当是喜庆的事情,为何你看起来并不高兴呢?”
张小翠的目光略显呆滞,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是邻县一家,与我妈娘家人有些亲戚关系,据说那人品还算可以。”
言语间,张小翠的神色更显疲惫,不待许清禾追问,她便自顾自继续说道:“关键在于那地方太过偏远,一旦我嫁过去,回家探望的次数必然屈指可数。况且那里的农村条件比不上这里,我现在在豆腐作坊工作尚且能够得心应手,去了那边恐怕要承担更多辛苦的劳作,我真的不愿意离开。”
习惯了安逸生活,再面对艰难困苦无疑是极大的挑战。
张小翠在丰台村过着舒心的日子,又怎会甘愿远赴他乡,去忍受生活的困顿?
许清禾捕捉到这一丝情绪,顺水推舟般提出建议:“可不是嘛,你在豆腐作坊工作,已经是我奶奶认可的学徒了。如果就近嫁人,不仅工作不用变动,每日上下班也很便利,何必非要远嫁他乡呢?”
当今社会,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实属不易,虽说法台村的小作坊与城市大工厂不可同日而语,却也比田间耕作轻松许多。
张小翠这般条件,在周围村落寻得一门合适的亲事并不困难,何苦要远离家乡,承受不必要的艰辛?
想到原着中张小翠远嫁后几乎与娘家人断绝了联系,她的遭遇许久之后才被家人知晓,还是因为思念女儿心切的父亲亲自前去探访,方才现女儿早已陨落的事实,许清禾心中更添了几分坚定。
“确实,如果能嫁得近些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母亲觉得是娘家的亲戚介绍的,不好直接拒绝,还指望能借着这层亲戚关系,未来对我多些照顾。”
张小翠再次叹息,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但正是这份深沉的爱意,让她作为女儿的更感为难,不知如何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愿。
许清禾见她一脸逆来顺受,急忙出声劝阻:“这样想可不行,距离那么远,谁能确保他们对你好不好?远水救不了近火啊!你应该和你妈妈坦诚沟通,毕竟事情还没最终决定,总有机会挽回的。”
即便真的一切尘埃落定,许清禾也暗暗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破坏这桩婚事,为好友争取自由和幸福。
“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张小翠的心弦被触动,她最害怕的就是母亲那句“全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一出,自己的反对似乎都失去了重量。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放心,我会支持你的。”
许清禾在一旁积极鼓励,期盼张小翠能够鼓起勇气,为了自己的幸福奋力一搏。
“你说得对,我应该尝试一下!我真的不想离家那么远!”
言罢,张小翠猛然站起,快步向门外冲去,直至接近门边时猛然记起了什么,蓦然回喊道:“那萝卜干,你要是喜欢就多吃点,明天我再给你带些来!”
语音未落,人已如风般消失不见,只留下许清禾摇头微笑,手中的萝卜干再美味,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
她起身细心收拾好萝卜干,放回碗橱内,重又坐下,开始沉思张小翠故事的这一章节。
按照原着的展,起初张小翠也曾坚决抗拒过这门亲事,毕竟两地相隔甚远,往来诸多不便。
那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张小翠最终还是踏上了那条通往不幸的道路呢?
许清禾冥思苦想,隐约回忆起其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转折点,导致张小翠名誉受损,最终不得不委身于那男子。
虽然具体细节已变得模糊不清,但许清禾坚信,决不能让张小翠与那个男子有任何单独接触的机会。
虽然现在介入可能稍显迟缓,但她决定明天务必找到张小翠,提醒她保持警惕,防止再次落入别人的圈套。
及至次日正午,许清禾急匆匆赶往豆腐作坊,想要寻找张小翠。
未曾料到,张小翠竟不在那里,经询问秦春梅后得知,她因家中的安排,早晨便请假未曾前来上班。
一股不安涌上许清禾心头,昨晚一切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突然请假了?
难道是婚事出现了变故,被母亲关在家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