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儿进了病房,火速脱下外套,端起桌上的一份流质营养餐坐在裴奕旁边,侧一个角度刚好能挡住从门口看过来的视线,既恰巧能遮住裴奕,又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大概等了十分钟,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拿起勺子装模作样的微微弯下腰,放在裴奕的唇边,只不过勺子里只有浅浅一层。
白凌菲站在门口,手向前一伸,“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当电灯泡我虽愿意,估计里面躺着的人会嫌瓦数太大。”
林白杨由衷向她说了声谢谢,缓缓推门,眼前就是这么一幕美女低胸附身喂病人的美丽画面,楚可儿绝美的侧面在窗户外透过的阳关下,更显出水芙蓉,隐约绰约多姿,她美目盼兮含情脉脉地望着病床上的人,亲手一口一口地喂着爱人吃东西,林白杨从心里发出一声感叹:你那大奶子快把我家裴奕给憋死了吧?!
楚可儿既没有料到过程也没有猜中结局,她认为会气得掉头就走的那个女人,居然大大咧咧地冲了进来,还顺手把门关上,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甚至还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林白杨冲完水,从卫生间一拐一拐地走过来,站在呆愣住的楚可儿身边,细细打量仍在沉睡的裴奕。
自绑架一事,林白杨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做人何必如此矫情!想爱就大胆爱,该爱就放手爱,特别是,想做的时候赶紧麻溜地扒裤子啊,何必羞羞答答扭扭捏捏,闷坏了自己也憋急了对方!
裴奕睡着的俊脸带着几分无邪的单纯,略显苍白的嘴唇勾出诱人的弧线,英挺的鼻梁像古罗马的雕像深刻且挺直,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安静的躺着,上满沾着少许米糊破坏了美感。
林白杨抽出几张放在桌上的湿巾,细细擦拭睫毛上的食物。林白杨将湿巾抛进垃圾桶,转身看着楚可儿,楚可儿头一次感觉羞愧和尴尬,硬着脖子回望林白杨,以为会在她眼里看到鄙视和恼怒,结果林白杨的眼里只有平静和一丝笑意。
林白杨一向都将楚可儿视为偶像,这个女孩子倔强好强不服输,而且聪明的脑子总能出乎意料的想出一些点子、使出一些怪招化解自己的危险,不论举动是有何目的性,至少能把自己逗笑了。
所以说,个人盲目主意崇拜要不得啊!偶像也是人啊。
林白杨刻意板着脸望着楚可儿,楚可儿也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地看着林白杨,这尴尬紧张的对决被林白杨憋不住的一声轻笑给破了功,林白杨捂着肚子笑坐在病床上,又忽地站了起来,摸摸裴奕的手臂,“哎哟哟不好意思坐着二少的手臂了。”林白杨一边笑一边冲睡着的裴奕做鬼脸,“我这坐着您手臂不要紧,好歹伤在身上,那可儿给您涂的一脸米糊妆可就不行了,那太超现代意识了怕是出不了门,估计世人接受不了。”
裴奕脸上还有楚可儿不小心滴下的一大块米糊,干硬了扒在左脸上,像块丑陋的大疤破坏了整体的美。
楚可儿也瞧见了自己的杰作,噗嗤跟着笑了出来,跟着林白杨一块儿拿着病人取笑乐呵。
林白杨微微平息了笑,对楚可儿说,“出去喝一杯?”
楚可儿点点头,扶着她一并出了门,问,“怎么把自己整成残疾人士了?”
林白杨,“这现在就流行这啊,你不刚还给裴奕整个了末日丧尸装吗?”
楚可儿笑,“得!我认输!别再埋汰我了!”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打不相识,在泥地上滚一遭,在大雨下痛打一回,在酒吧里大干一场,最终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成为好兄弟。这女人也一样,期初你瞧不上我,我看不起你,可互相埋汰几回,争锋对麦芒地吵上几次,最后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得,总之和男人之间是一个道理,虽成不了好友,至少也不是敌友了。
楚可儿也是个人精,见林白杨给她台阶下,自个儿就赶紧滚了下来,本就和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做事又错在先,给个机会赏个面子,肯定要接下这戏折子往下唱了。
白凌菲跟在两人后面也是不禁咋舌,暗道能将裴二少制得服服帖帖,林白杨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瞧着门内气氛不对,白凌菲都准备捋起袖子去干一场的,结果门再打开来,两个女人居然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真可谓树敌不如树交啊。与其激烈对骂争吵,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你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化干戈为玉帛广善结缘才是聪明女人的做法。
白凌菲跟在后面不断点头,表示今儿又学到一招。
☆、欢爱十(下)之二
林白杨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和女主角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颠覆了她以往“女主都是不可一世、仗着貌美如花横行霸道所向披靡,和所有女人都是仇敌”的传统观念,面前坐着的楚可儿虽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但也是一顶一的聪明,最重要的是懂得顺杆子爬也知道溜着梯子往下走。
楚可儿喝了口茶,打量林白杨,这女人和她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还被自己暗摆过几道,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被男人爱着的,同时也渴望爱的普通女人而已,自己又何必处处与她为难呢,要想对付曲恒枫那个负心汉,还有的是办法呢。
楚可儿一面做自我检讨,一面感激刚才在病房里林白杨没有让自己下不了台。林白杨在当时打破窘境的一笑,让她有了些许的好感,女人有时候变成知己也就只需要一个特定时刻的特定举动而已。
楚可儿,“你有裴奕这样的男友,幸福得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