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狠心咱姑且不论,这裴奕对林白杨的心却是如热水般沸腾,每晚每夜失眠地想她,又担心电话被监控给她造成危险,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快了,最多一个月,解决好了就可以去见她了。”
裴奕坐起来,打开床头灯,从枕头下取出一本影集细细打量,十几岁的林白杨到二十多岁的林白杨,短发的林白杨到长发的林白杨,微笑的林白杨到大笑的林白杨,皱眉的林白杨到淡然的林白杨,沮丧的林白杨到哭泣的林白杨——一个林白杨、一个裴奕到两个人手牵手,站在相片里冲他笑。
爱与恨,热与冷,想与念,思和愁,都让裴奕思绪难平。裴奕爱到沸腾,想到沸腾,也痛到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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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整个帝都俨然一座冰封的死城,天空中星光黯淡,如游走于漆黑地狱的萤火,苟延残喘闪着微光。
章雨辰坐在酒吧灌酒,垂头丧气地大有不将自己灌醉不罢休的架势。
一看就知道他又和马栗吵架了,不,应该是章雨辰又向马栗大吵一架了,酷妞马栗又不搭理他了。这两人接受和发送频率不在一个波段上,串信号是常有的事。说白了,章雨辰又在对牛弹琴了;他的一腔热情又投入到马栗这个无限黑洞中了。
他挥手赶走上前搭讪的美女,向酒保又要了一瓶,开瓶仰头就灌,想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无往不利,偏偏栽倒了这么个古怪性子的女人身上。所有的热情激情都被她吞了,却不见一点回应。他暗自骂道,爷丢个硬币进海里都能溅起水花,可小爷我在你身上丢了那么多精也没见到你丫的给爷点热情。
章雨辰喝得是醉醺醺,看到桌上闪光的手机,颤颤悠悠拿到耳边听,吼,“哪位?”
“是我。”
“你小子是谁?”
“裴奕!你走出来接,里面太吵。”裴奕坐在床边,手摸着照片。
章雨辰听是裴奕的声音,走出了酒吧,站在大马路上开始叫,“你小子死哪去了?这么久也不见来个消息,哥们都以为你……以为……”
章雨辰喝多了,舌头打结,眼都花了,嘴还犟着,明明担心裴奕,偏要怪他没了联系。
裴奕怕联络林白杨给她带来麻烦,宁愿去麻烦章雨辰,反正章雨辰这小子皮厚不怕遭几场罪。他想到那晚林白杨的遭遇,若不是曲恒枫出现,若不是叔叔派人保护她,现在想想,裴奕的还怕的心跳加快,手心冒汗。
“我没事,过一个月就回帝都。我现在不方便和你们联系,等回去了再好好详说。”裴奕顿了顿,手指停在一张葡萄园的照片上,林白杨站在葡萄架旁,对着阳光的,笑得小白牙都现了出来,裴奕笑笑,说,“我句话我要麻烦你转告给林白杨。”
“什么话啊,你怎么不自己说,非要我给你转告,矫情!”章雨辰骂。
天知道裴奕细语道,“你告诉林白杨,说我想她。”
章雨辰喝懵了,裴奕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扶着墙,他头枕在手臂上,嗯了声。
“告诉林白杨,说我爱她。”
“告诉林白杨,说我……一个月后回来娶她。”
裴奕边说边微笑,心里像灌了蜜糖似得,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裴奕挂了电话冲了出去。
几个黑衣人跑了上楼,领头的叫马尔科,光脑袋在汗水下发亮,他冲上来,急道,“老大不见了。”
“什么?”裴奕惊呼,“说清楚!”
“老大今天出海,但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他。”
裴子豪平时爱好出海钓鱼,如今他不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黑帮从中捣鬼。
裴奕迅速冷静下来,安排手下,“消息不要扩散出去,明天码头接货的事,我去。”
光头急得说,“这事是裴老大亲自接洽,也约好亲自去的,他们若是不见老大,怕不但不交货,还会对您不利。”
裴奕暗笑,还就怕他不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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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章雨辰在酒吧外,靠着墙边睡着了,酒吧小弟捡起地上的手机,联系了司机,送他回了家。可怜裴奕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一番电话嘱咐,全被章雨辰的几瓶酒给泡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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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林白杨被马栗几通电话吵醒,接通后,马栗在那头报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林白杨比较了解马栗,这妞不是急事不出状况,是不会想到联系自己。林白杨匆忙套上几件衣服就往外跑,曲恒枫正在楼下餐厅摆早点,一见她,赶紧拦住问去哪。林白杨随便交代两句,曲恒枫披件外套也要跟着一块去,“我开车带你去,这地方不好打车。”
林白杨进了医院就看到马栗站在门口缩在角落等她。林白杨拉着她的手,“怎么在这吹风?手这么凉了。”
马栗两眼无助的看着林白杨,一言不发。
林白杨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状况莫非是韩剧的蓝色生死恋?难道马栗也得了什么重病?林白杨紧张的追问,“是得了什么病了?别害怕,只要好好配合治疗,一定有希望可以治好的,身体会康复的。”
马栗眨眨眼,指指医院的楼顶,上面挂着医院的大牌子——妇产科医院。
林白杨顿时就愣住了,跟在后面的曲恒枫也傻眼了。
马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林白杨站着领号排队时,还在寻思,这是什么情况?
曲恒枫戴着墨镜低着头,坐在马栗旁边,缩着脑袋深怕别人认出他来。
林白杨从小窗户里递了钱进去,护士要求抱报名字,林白杨顺口就报了自己的名字,拿着病历本和挂号单,带着马栗上了三楼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