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猛地惊醒,坐起来疯狂地摇着水心:“这回你听到了吧?”
声音那么大,水玉差点没被吓死。
水心烦躁地揉了揉眼睛:“听到了。”
因为这一声,余下的几个丫鬟也都被弄醒了。那声音听的像狗又像狼。可是这里是卫国公府,自然是没有狼的,那就肯定是狗了。
水玉心中暗骂,哪个缺德的养狗又不拴着狗,害得她们大晚上都睡不好觉。
她找余下的几个丫鬟合计了一下。按照水玉的意思,是要起来将那狗赶走的。可是几个丫鬟都不愿意起身,听了一下外头已经没有动静了,便不确定地说道:“那狗应该是走了吧?”
水玉道:“那得去外面看看才知道走没走。”
“要去你去。”这个丫鬟都不愿意动身。
她们寄希望于这狗已经走了。
水玉气得不行,可是要是真让她出去,她又觉得没了面子,且还白白便宜了其余三个人。心里较着劲儿,水玉硬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弹,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都不管,她管干什么?反正又不是吵她一个人。
一阵长久的静默,水玉渐渐觉得水心说得应该也没错,那狗说不定真的走了呢,要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叫。她放松了警惕,缓缓入睡,正要睡着地档口——
“啊呜——”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魔音贯耳。
“……!!!”水玉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板,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一件衣裳便开了门。
“小兔崽子,再瞎叫还看我不宰了你!”水玉站在门边,对着空旷的院子狠狠地骂了一声。
没有一丁点儿回应。
“算你识相!”水玉以为这狗被她吓走了,轻蔑地笑了一声,又收拢了一下衣裳准备关门回去睡觉。
沈元娘算准了时机,在门扣上的那瞬间,又卯足了劲,长长的叫了一声:“啊呜——”
点子不在多,有用就行,沈元娘会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撕心裂肺的嚎叫。
水玉停下了步子,猛得拉开门。
沈元娘理智地闭上了嘴。
水玉黑着脸巡视了一圈,最后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茶壶,对着方才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狠狠地砸去。
“砰”地一下,茶壶好像撞到了对面的树干,一下子碎裂了。
“够了!再叫我要你好看!”并没有听到狗叫声,水玉知道方才那一下肯定没有砸中,暗自遗憾,“要是让我逮到你,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依旧没有动静。
可是这回水玉学精了,愣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嘴里也一直没有停下骂骂咧咧的话。她知道那畜生未必能听得懂,只是该骂的她还是得骂,她不仅要骂这个畜生,明儿等她寻到了那畜牲的主人,她还得接着骂,骂得他狗血淋头!
畜生这样招人烦,那都是主人惯的。有什么样的畜生,便有什么样的主人。
水玉骂到喉咙都哑了,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屋子里走。
沈元娘低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碎掉的茶壶。
好在方才陈石动作快,一下便将她们拉到旁边,要不然,今儿晚上她们肯定是要被砸了。
这该死的臭丫鬟,竟然拿茶壶砸她,不教训教训她实在难解沈元娘心头之恨。沈元娘放弃让晚秋抱她,因为她发现,陈石的动作比晚秋快得多。她伸了伸爪子,从晚秋怀里挪到了陈石手上。
陈石任劳任怨地听从沈元娘的吩咐。
于是沈元娘便让他带着自己靠近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