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身为一员大将,却对百姓的苦难熟视无睹,私吞军资倒卖,置百姓和士兵的性命于何地。”
“姚沛出卖友人,致使十年前的按察使陈靖远一家被处死,一百多口人葬身火海。”
所有人震惊了,以至于想了一阵子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桩陈年旧事。
只是不知道,这桩陈年旧事怎么和北昌王现在的案子牵扯到了一起。
李承铣眼睛危险地微眯:“你是姚沛的儿子,却要告他?”
姚居安目光沉沉:“草民并非姚沛的亲生儿子,而是陈靖远的遗孤。当年我父亲奉命监管长生阁的修建,人手不够本要姚沛增兵支援却被拒绝。后来长生阁倒塌,致使百姓遭殃,我满门上下含恨九泉,只剩我一人苟活于世。”
大殿上窃窃私语起来,陈靖远那桩案子时隔久远,只知道家里全都烧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存活了?
还被北昌王改名换姓收养了。
难不成真是北昌王多行不义必自毙?连养子都看不下去了,要敲登闻鼓状告?
这简直就是一桩惊天消息。
李承铣沉吟道:“朕竟然不知有此内情,北昌王一直将你宣称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却要告他,果真不顾养育之恩也要告?”
姚居安目光坚定:“不错。”
“既然如此,”李承铣示意廖白帆,“将北昌王及其二子带上大殿,朕和百官亲自审理。”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北昌王和两个儿子都被廖白帆和司南浩带到了大殿之上。
姚沛看见跪在地上的姚居安后,神色讶异:“居安,你怎么在此处?”
李承铣道轻轻挑了挑眉梢:“方才敲登闻鼓状告你的正是他。”
姚沛震惊,身后的姚振安和姚绍安更是瞪大了眼睛。
“三弟,你疯了!你居然状告父亲!”
李承铣问姚沛:“姚居安指认你通敌叛国,勾结鞑靼书信往来,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李承铣又问:“他还指认你私吞军资,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依旧沉默。
姚振安和姚绍安急了。
“爹,你快说话啊!您怎么可能勾结鞑靼,这三年镇守北境,多少风霜都熬过来了,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还有私吞军资,简直是无稽之谈!爹你都捐多少银子出去了,咱家都要被搬空了!”
姚沛板着脸,一言不。
李承铣继续问道:“他还指认你出卖按察使陈靖远,致使他满口一百多口人惨死,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涟漪,看向姚居安:“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你父亲?”
姚居安冷冷地看向他。
姚沛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家中蒙难,整个宅子都被火烧了,是我冲进祸害将你救出来的!”
姚居安神情有些激动:“要不是你拒绝调派人手帮父亲,我们一家也不会葬身火海!”
姚沛震惊万分:“难道你觉得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死了?”
姚居安语气急促道:“当年父亲封太子之命监管长生阁修建一事,却屡次遭到你的阻挠,修建之时又拒不伸出援手,后来长生阁倒塌,父亲因此获罪,你还做壁上观。”
姚沛叹气道:“修建长生阁本就劳民伤财,我多次上书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当时我就劝你爹不要接这个烫手山芋,可是你爹不听,非要给自己挣个从龙之功。那长生阁要建十八层,三个月内完工,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