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绩惊呼一声,身体反射性地向后缩起,抱着被子团成一团,吓得魂飞魄散。
“皇皇皇……皇上!”
李承铣按了按太阳穴,声线沙哑:“喊什么?”
晨光尚早,不知道是因为没宣进殿还是什么缘故,这里就他和李承铣二人。
林楠绩反应过来,连忙掀开被子就榻跪下:“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有意惊扰皇上。”
李承铣抱着胳膊:“你还记得昨晚生了什么吗?”
林楠绩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昨晚生了什么?】
【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了……我总不能爬上龙床了吧!】
李承铣掌心忽然握紧。
居然还想过爬上他的龙床?胆子也太大了!
林楠绩低头看了看身下的矮榻。
【不可能,这概率太小了。】
李承铣面无表情道:“你打呼噜。”
林楠绩的脸皮瞬间滚烫起来:“奴才该死,竟然惊扰皇上睡眠。”
林楠绩的瞳仁转了转,心生一计,佯装苦恼:“皇上,奴才这打呼噜的毛病已经许久了,之前在外直房没少被同屋的埋怨,也用过不少办法,实在是治不了。”
“皇上您看,要不……”
“休想。”李承铣似乎意料到他想说什么,懒洋洋地出声打断,“既然是毛病,就有法子治,朕可以让太医院的人轮番给你用药。”
林楠绩眸子张大,瞬间改口:“其实奴才这毛病也不是每天都犯的,奴才马上便好了!”
李承铣又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劲,他居然默许林楠绩睡觉了?
李承铣郁郁地想,他的底线真是越来越低了。
李承铣捏了捏眉心,准备上朝。
林楠绩站在太和殿外的老位置,想起刚才生的事,有些暗恼。
他在外直房都没睡得这么沉过,也不知道怎么地,在紫宸殿里睡得这么快。他摸了摸脖子,总觉得再这样下去,项上人头危矣。
朝堂之上,李承铣心里怀揣着科举这件事,时间紧迫,大臣们纷纷讨论起此次春闱的事项。
李承铣道:“礼部呈上来的折子我已经看过了。此次的主考官报的是冯阁老和翰林院学士杨琦,6纬同,你不举荐自己?”
6纬同道:“家中犬子也参加此次春闱,臣需避嫌。”
李承铣想起来,6纬同的儿子就是林楠绩的新晋狐朋狗友6乘舟,也曾经是长姐的男宠之一。
按照规定,6纬同确实需要避嫌。
而冯元秀和杨琦,都是他信得过的人,那参与舞弊的官员,难道是在同考官之中?李承铣的目光在一个个人名上略过。
这届的同考官有十二个人,仅凭李承铣很难判定是谁,若是明目张胆的调查,又怕打草惊蛇,影响科考。
李承铣忽然想到什么,对6纬同道:“这次科举,御前派一个人参与监督。”
话音一落,朝堂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