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鹤被说的心中微微动容。
不错,正是公平公正的科举。
天下多少寒门苦读的士子,唯一指望的就是这独木桥一般的科举,若连科举都不能保证公平,他们要拿什么向天下人谢罪!
王文鹤出身贫寒,最能体会这些读书人的困境。
他甚至揣测过,林楠绩现考生伙同考官舞弊,大可以不告诉他们,等到科举结果出来,再向皇上单独禀报。那时不仅可以取得皇上亲信,更可以铲除异己,将他们这些朝中大臣一一除去,安插于己有利的人。
但林楠绩偏偏没有这么做,他将这一切坦诚地告知他,王文鹤的心情反而复杂了。
林楠绩:“王大人?”
王文鹤回了回神:“你先回去,此事我先禀告皇上,必定妥善处理。”
林楠绩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如此便好。”
为期九天的科考结束,在贡院吃喝拉撒了九天的考生们66续续出来,一个个面有菜色,腰酸背痛。
林楠绩作为考场的巡监,差事也算告一段落。
6乘舟一出来就扶住林楠绩,双眼无神,浑身萎靡的模样。
“考了九天!真不是人的过的日子,我都要饿死了,酒,我要喝酒!”
林楠绩和司南浩颇为无语地扶住他,林楠绩毫不犹豫地拆穿他:“考了九天,你睡了四天。”
6乘舟惊讶:“我有睡那么久?”
林楠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第一场你睡了两天,第二场你睡了一天,整个贡院就你睡得最多。”
司南浩也不忍直视:“毕竟是会试,好歹重视些,这可不是谁都能考的。”
6乘舟:“走走走!喝酒去!”
“去哪儿?”林楠绩问。
司南浩摸了摸下巴:“去春风明月楼吧,今天考完会试,不少举子要去斗诗,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6乘舟一脸坏笑地看向司南浩:“哦,有认识的姑娘?”
林楠绩也露出了然的神情。
司南浩脸上一红,清了清:“胡说什么呢,这不想见识见识6公子的文采。”
几人结伴往春风明月楼而去,林楠绩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看他似的,若有所感地回头。
贡院旁边的街巷挤满了刚考完的举子,有人脸上志得意满,有人满面愁容,有人像被三场考试榨干了一般双目无神。
林楠绩的视线找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人。
“看什么呢?”司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楠绩连忙回过头来:“没什么。”
三道身影渐渐走远,李承铣放下茶寮二楼的竹帘,和汪德海从茶楼上下来,李承铣看着几人远走的方向:“你觉得他们今晚是去哪儿?”
汪德海老脸堆着笑:“这……老奴不知,6公子刚考完科举,估计找个地儿喝酒去了,年轻人嘛,都爱热闹。”
李承铣点点头,眉梢一扬:“这些举子寒窗苦读数十年全奔着这一场,确实值得热闹热闹。”
汪德海招人把马车牵至眼前,掀开帘子让李承铣上马车,自己坐在前面,就着话茬继续说道:“每逢科举考完都是最热闹的,不少酒楼都会举行斗诗会,让这些满腹才华的举子们过过瘾。”
“甚至还有私设赌局的,赌哪位举子能一举夺魁。”
李承铣靠在马车里,放松下来,懒洋洋道:“哪个酒楼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