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咳咳!”
然后在自己的衣服夹层里面掏啊掏,掏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亮到徐永阶和徐平、徐靖面前:“见此令牌如见皇上,还不退下!”
方文觉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承铣和林楠绩身上。
他们没看错吧?
皇上的令牌!
居然都给林公公了!
几人顿时酸了。
他们摸都没摸过。
李承铣没动,这样也好,他暂且不必暴露。
徐平呆住了,这是皇上的令牌。
他满脸震惊地看向徐永阶:“爹,他到底是谁啊?”
徐永阶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还未回过神来,一旁的徐靖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
徐靖一脸空白,口中喃喃道:“我说他为什么有几分面熟,我想起来了,他是在贡院监考的人,是御前的公公。”
徐平快要疯了。
御前?
公公?
甚至都能在贡院监考?
他倒是隐隐耳闻御前有一位得宠的公公,姓林,叫林楠绩。
难道他就是?
徐平站不住了,他又惊恐又害怕地看向将林楠绩护在身后的人。他一见此人,就觉得他气度不凡,明明年纪不算大,却让人丝毫不敢造次。
不,不可能!
皇上怎么可能离开京城来到杭州府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但这几个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徐平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令牌,如见皇帝。
徐永阶不敢相信,高声怒斥:“你竟敢冒充御前的人,伪造令牌,该当死罪!”
林楠绩一把扔掉头上的幕离,俊秀的面孔上满是愤怒:“死罪?恐怕你的所作所为连死罪都不够。”
徐永阶拄着拐杖,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竖子尔敢!”
林楠绩指着徐四小姐的骨灰:“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你的三个女儿都是因你而死。”
徐永阶将手中的拐杖戳在地上,“笃笃”作响:“你住嘴!她们是老夫的女儿,她们的死怎么可能与我有关系?”
林楠绩面若冰霜:“大小姐和二小姐被婆家折磨,一个被凌虐至死,一个不堪受辱跳河自尽。她们被搓磨到难以忍受时,都曾向你求援过,可你却置之不理,连让她们回家小住都不肯。”
“出嫁时,连嫁妆都不愿意给,但你的府宅里,雕梁画栋,吃穿用度都是上等,甚至还有数亩园林。可对你的女儿,却一毛不拔,冷眼旁观。”
“四小姐总是偷偷接济两个姐姐,看到她们的悲惨景象,又被你强迫定亲,定亲的对象还曾言语轻薄于她。临近婚期,她越害怕,曾求你解除婚约,却被你痛骂一顿。她实在太害怕了,想着与其被公婆和丈夫折磨至死,还不如一条白绫自己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