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说这话时,慕容洹正在询问梅英的身世。结果因为林琛的话过于大声,帐外的梅英和慕容洹皆听到这话,梅英不由羞臊得满脸通红,话题也因而终止。
慕容洹见她脸色十分尴尬,随后淡淡笑道:“今天的话便到这吧,下次再谈,我们进去吧。”
梅英忍住羞愤,点点头,跟在慕容洹后头进去。
花洛如炬般的视线跨过慕容洹的肩头,停留在梅英的脸上。
觉察到花洛的视线,慕容洹不露声色,“子澈,可以进山了。”
梅英回至花洛身旁,垂首侍立。
“山中危险,你留在营帐中,不必跟去了。”花洛语气语气多了分柔和。
“是,奴婢遵命。”梅英淡淡道,一直埋首,看都不看他一眼。
花洛眸光微滞,不解她为何突然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恼怒同时却又心生失落。
***
慕容洹,花洛两人此时已换了戎装,腰悬羽箭,跨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个英武非凡,王者风范;一个风流邪气,傲睨自若。令人不由发出天上神仙,人间绝色的感慨。
两人策马扬鞭往山上而去,迎着阳光,身后黑白战袍被风扬起,迎着阳光,翻涌出耀眼夺目的色彩。
林琛跟一批侍卫策马追在两人身后。
一行人来至山上,但见青山削翠,林木幽深,时有獐狍麋鹿,雉兔獾狼等飞禽走兽闪过踪迹。
“子澈,我们来场比赛如何?我们上一次一起出来狩猎,似乎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慕容洹眉飞色扬,似乎兴趣极高。
“殿下有这雅兴,我自当奉陪到底。”花洛从容浅笑。
慕容洹眉含挑衅,“我倒想看看,你如今可还有当年的风采呢。”
花洛轻裘缓辔,“我不会让殿下输得太惨。”
慕容洹凝望着他,叹了一声,语气愉悦,“这才是真正的子澈你啊,总是志在必得的模样,只是你可别小瞧我,如今我可不一定会输给你。”
花洛但笑无言。
慕容洹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头领,“赵荣,你们就在这等着吧。”
赵荣神色犹豫,“殿下,卑职等人得保证您的安全。”
慕容洹语气不容反驳,“行了,不必多说。”
赵荣无奈,“是,属下遵命。”
花洛也回身对林琛道:“你也留下来,配合赵大人等人,巡视山周围的安全。”
“是。”林德领命道。
两人说罢,一扬鞭,往山深处策马而去。
遇刺
花洛与慕容洹策马至山腰处,却见一所松林,但见其高侵碧汉,青峰森耸,里面风声瑟瑟,猿啼鹤唳,两人勒马缓缓进入松林,忽见前方一株虬松下窜出一只紫貂来,那紫貂一见两人便疾奔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策马追去。
慕容洹抬起驽弓,搭上箭率先射去,随之花洛的箭也以势如破竹之势追了上去,直刺向那只貂,“嗖”地一声,紫貂当场毙命。
两人下马,慕容洹拿起那只被贯穿喉咙的貂一看,箭是花洛射的,不由一阵失望。“子澈,我还是比不过你。”
“殿下的才能不在此处罢了。”花洛浅笑道。
慕容洹敛去失望神色,也笑了笑,就在此时,一阵劲风声起,随之一只箭倏忽从斜刺里射来,直向慕容洹的方向。
“殿下,小心!”慕容洹堪堪躲过那只箭,“不好,有刺客!子澈,走!”
两人刚待上马,两只箭“嗖嗖”射来,两匹马中箭倒下,随即一帮蒙面此刻自林中冲出,将花洛,慕容洹两人包围住。
慕容洹厉声呵斥:“你们可知我们是谁?便胆敢行刺!”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管你是谁。”那刺客头领望着慕容洹道。
花洛凤眸闪过凌厉之色,冷笑一声,“那也得看你们有无这本事。”
刺客头领做了个了手势,那群刺客便蜂拥而上,直包缠向慕容洹与花洛,人是冲着慕容洹而来,对花洛似乎不是怎么理会,花洛用箭射杀了一刺客,随后夺过他手中的剑,扔到慕容洹手中,慕容洹接过也来不及道谢,便与挥刀斫来的刺客厮杀起来。
花洛又夺过一剑,随后冲入重围与慕容洹合力对敌,花洛与慕容洹皆武功高强,剑法精深,不一刻,只见刀光闪烁,血痕满地,那些刺客虽越斗越少,却越斗越狠,倒地的只要没死又爬起来与他们两人拼命厮杀。
花洛,慕容洹经过一番恶斗后,背对着背,渐觉吃力,花洛直觉不妙,低声道:“殿下,这帮人出手凶狠狡诈,全然不顾性命,只怕是死士,如此下去,吃亏的只有我们。”
慕容洹神色也凝重起来,“的确,子澈,看准时机!”
花洛明白,随即两人再次与上前与刺客缠上,随后两人互相遮护,左冲右突,觑了个空隙,逃离了杀手的包围,往山下奔去,杀手紧追后头,花洛慕容洹两人躲过刺客视线,藏身于被灌木丛遮掩的一堆山石下,此时两人已气喘吁吁,身上也受了不少轻伤,十分狼狈。
“殿下,我替你将他们引开,你快些下山去。”花洛压低声道。
“子澈,我怎能丢下你一人离去?”慕容洹严肃道。
花洛此时一改从容常态,神色冷峻异常,“殿下您还没看清形势么?那些杀人明显冲你而来,我们两人一起只怕会更加危险。”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让你去替我引开杀手,这乃不义行为。”慕容洹语气坚定。
“殿下,这并非讨论义气之时,殿下乃尊贵之躯,将来更有可能是皇储,殿下怎可为一人的义气而忘了自己担负的责任,而且,我既为臣子,又怎能让殿下陷入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