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隔三差五,就有人状告戚家。
对此,王知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只不过区区七品县令,如何敢得罪戚家?
但即便如此,府上派来考察的官吏还是给了自己一个中上之评。
这说明什么?
说明平川府也不愿得罪戚氏宗族,也就放任不管了。
片刻后,王知县挥了挥手,让一旁婢女下去。
随即,他打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一抹愁容来,与眼前衙差低声问道:
“戚家家主来此,可是家中有小辈惹出了什么人命官司?”
“并不是,听说是戚老太爷昨夜在家被贼人掳走了,生死不知。”
衙差摇了摇头,说出了实情。
“什么?!”
“竟有此事?”
“何方贼寇,敢掳走戚老太爷?!”
闻言,王知县彻底无法淡定了。
戚老太爷可是戚家老家主,地位尊崇。
与威州戚氏宗族那边,多有来往。
眼下他竟然失踪了,还是在家被人掳走了?
出手之人这不成心坑他吗?
回头戚家往平川府里面一闹,说他治下不严,有悍匪行凶,绑人劫财。
真要是这般,那王知县多年在隆山县的所积攒的功绩算是白费了。
明年升迁指定是无望了!
“这算什么事?”
思虑于此,王知县简直欲哭无泪。
赶紧起身,忙去前堂接见戚家家主。
来到前堂,王知县正看见那大动肝火的戚家家主。
这戚家家主,约莫四十出头,身穿一拢暗绯锦袍,脸型约方,棱角分明,颔下有须,气质深沉。
“见过戚家家主。”
见到此人,王知县急忙上前问好。
眼前这戚家家主名为戚开栾,虽说只有秀才功名,但他有个大哥可是入朝为官。
家中长子也在今年刚中了秀才,名列前茅。
王知县虽为一县之尊,也怠慢不得。
“王知县,家父昨夜遭贼人绑了去,还望你调派人手,前去寻回。”
“过些时日,威州宗族那边便会派人来隆山,如果见不到家父,恐怕王知县不好交待。”
……
说那画皮鬼一案了结之后,隆山县再无大案生。
府上来人巡查,综合衡虑之下,给了王知县一個中上之品。
到了明年,王知县便有望擢升到府里。
另外,王知县的妻室旬月之前也害上了喜。
故而,如今的王知县生活怎是一个滋润了得?
“王知县!”
“王知县何在?!”
就当王知县微眯着眼,享受婢女揉肩时,前堂忽得响起一连串叫吼声。
被人打扰了雅兴,王知县便睁开了眼,一脸不悦,怒骂了句:
“什么人如此不识规矩,敢在县衙大呼小叫,不要命了?”
话音落下。
就见有衙差进门,禀道:
“王知县,戚家家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