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说的再委婉一些,至少不要让她直接承受这样的伤害。
安瑟嘴巴动了动,像是想笑。
但是笑不出来。
“你跟我道什么歉啊?可是许迟……”
“嗯?”
“我是不是真的不值得他们对我好啊?还是他们本身就对我下了诅咒,让我失去父母,也让我得不到任何亲情。”真真假假,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得到了。
许迟没说话,面前的女人仿佛悬崖边上迎风飘扬的一朵花,依旧漂亮,但稍不注意就会花瓣凋零,或者往后坠入万丈深渊。
他眉心紧蹙,抱住她。
“安安,想哭吗?”
她任由他抱,摇头。
“不想。”
为什么要哭?
他们对她没有什么感情,难道她对他们就有吗?才没有,一点都没有,安之林既然杀了人,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他会被抓起来吗?”
“会。”
许迟吻了吻她的侧脸,“娄启已经把证据提交给了警方,只要核实,当年的案子会被翻案,还有蓄意谋杀司机和育婴师……”
安之林,很大概率已经完了。
说来也是因果。
当初他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把去清河的三个人都送走,现在又因为要害他们,彻底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她哦了一声,“那就好,这么坏的人,应该会下地狱的吧。”
“娄启,你要见见他吗?”
“不见。”
那么一个讨厌的人,见他做什么。
安瑟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动也没动,虚虚的眼神不知道在看着哪儿,“现在不见,我想静静。”
说完就没了声音,许迟以为她是需要安静,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不对劲,脸色一变,“安安——!”
——
安瑟昏迷不醒,检查结果没有什么异常,医生给出的解释是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致,昏迷是她身体做出的自我保护反应。
什么时候醒来,是个未知数。
“迟哥……”
南思宁看着病床前阴沉沉的男人,抖着声音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京城。”
安瑟昏迷不醒,项目上的问题就只能交给葛时遇,许迟只是派人去通知一声,然后马上安排回京城。
娄启一路同行,话很少,只是在医院里盯着安瑟看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想说的话有没有说出口。
整整半天,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
许迟正好从外面进来,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
“我警局的朋友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们已经控制了安之林,你要是想见他,现在去。”
证据确凿,安之林已经没有逃脱的可能。
“有什么可见的?”
娄启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沉冷,“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处理,你在医院好好陪她,醒了跟我说一声。”
他抬脚就走,劲重的步伐略显仓皇。
许迟看着他的背影,很无奈的笑着摇头。
别的不说,这兄妹俩倔劲儿和嘴硬的功夫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进去,床上的女人换了病号服,脸色苍白如纸,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却又觉得她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