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越是烦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下午的时候,赵询突然来访,说是为着公事来见宁国公,偏是不知怎的,出门的时候便走到了南院附近。
我跟赵柔准备去花园里晒晒太阳,看看花儿,结果刚一出去就撞见了穿的珠光宝气的赵询。
“臣女见过南平王殿下。”赵柔见了他,先是怔了一怔,但是很快也就反应过来,立即向他行礼。
我轻咳嗽了两声,也略有些不自在朝他行礼,“臣妇见过南平王殿下。”
赵询虽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南平王,但似乎依旧没有完全适应,见我和赵柔行礼,他上来就要搀
扶赵柔。
手伸到一半儿的时候,许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马上摆起了一个王爷该有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对我和赵柔笑道,“免礼吧。”
闻言,赵柔立刻站直了,然后冲着赵询浅笑,询问他道,“王爷怎么走到此处来了?可是有事要见我二弟?”
“不是不是,我这走错了,走了好半天也走不出去,不知大姑娘和世子夫人可否帮我带路。”赵询也笑着,嘴里说是让帮忙带路,目光却时不时的朝我看过来,似乎是想从我眼神里问出些什么。
我晓得,他是为我好的。
他一直觉着是因着他受了顾知微的蒙骗,才让我落得这等下场,所以他每回见了我,都总想着要帮我脱离苦海。
我倒也想脱离,但我很清楚我未必能脱得了,即便真脱离了,那也不可能去跟了赵询……
我虽的确想过找他帮忙,却还没有那样不要脸。
而且,顾知微心思那样深,倘若让他晓得我与赵询还有接触,不定要怎么算计赵询呢。
如此一想,我赶紧故作得一惊,‘啊呀’一声,朝赵柔说,“大姐,我突然想起,我那小厨房里还熬了汤呢!我……我得先回去瞧瞧,你帮着王爷带路吧。”
话说完,我几乎头也不回,拔腿就走。
赵柔被我弄得十分茫然,惊诧的喊了我两声,见我没有答复,赶忙的向赵询赔礼道歉,然后亲自送赵询出门。
再进门的时候,她的手里拿了
一张名帖,说是赵询给她的,让她有事可以去南平王府找他。
赵柔从来与南平王没有接触,上回赵询出手收拾高秀亭,她就已经很疑惑了,半分也不相信对方是因着仰慕她的才华而出手。
这回,她显得更纳闷儿了。
一到我屋里,她就嘭的关上了门儿,气虚喘喘端起茶水喝下,然后忧心忡忡的问我,“弟妹,你说这南平王是怎么回事?我听父亲说,他可是圣上的人?如今我们宁国公府与太后走的近,按理说,他应当疏远我们才是,他怎的反而三番五次出手相助?”
赵柔越说越困惑,话说完,又若有所思的问了我一句,问我说有没有感觉南平王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熟悉……
我被她问得心里一下子忐忑不安的,赶忙找了理由搪塞她,说那天下的男子都是差不多的眼神,然后又说我腿疼,想要歇息……
赵柔许是见我当真有些疲惫,便没再多言什么。
只是走的时候,又叮嘱了我两句,叫我千万莫要因着一些芝麻大小的事儿便与顾知微闹腾。
我自然是连连答应,送瘟神一般将她送走,眼见她没了人影儿,我才松了口气,跌跌撞撞的回到屋内。
未免有人再来访,这一日,我除了抄写经书便是歇息。
到了吃晚膳的时候,我更是亲自去了厨房,一整日都故意忙的不可开交。
许是从未见我进过厨房,厨房了的丫鬟见了我微微一震,忙结结巴巴
的向我施礼,“奴婢见过夫人。”
“起来吧。”我端起了夫人架子,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此刻灶上正炖着鱼汤呢,这是我今晚的晚膳……
光是闻着味儿,我就想要咽口水了。
如此想着,我便伸手掀开那盖子,应当是差不多了……
“阿秀,快将这鱼汤端下去……”我看了眼,轻轻将盖子盖上……
诶……那是什么?
我刚想盖上,却见那砂锅边沿有一层……药粉!
这……有人向我下毒?
我一震,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的站立不安的粗使婢女看去,迎上我的目光,她原本惶恐的面容一时更加惶恐,连嘴唇都略有些颤抖,目光不时的朝旁边砂锅看去……
“夫人……夫人,奴婢没有下毒……”见我脸色有些不对,她马上噗通的跪倒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夫人,奴婢没有要害您,那药粉是世子爷让放的…”
什么?顾知微给我下毒?
他莫不是因着我昨日与他大吵大闹,威胁他说要去皇帝面前掀了他的老底儿,他就要毒死我?
他昨日没有动我,那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