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舌头已经僵硬,一阵汗出。
头一阵阵胀痛,我不愿再理会,手抚摸他脸,唤道:“不要停。”
辛羑盯着我脸研究我表情,最终在我眼睛上落下一吻。
我喘不过气,如同窒息,手虚软的攀着他,配合着他动作,昏昏沉沉,身体好像在在湖水中飘荡,水波温暖的在周身拍打着。
我忍不住随着他的律动呻吟,抱紧了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将腿环住他腰,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的交合,温暖而充实,我失神的喃喃叫他的名字。
他腰身在我手臂下起伏款摆,温柔有力而又小心的挺动,我浑身浸泡在薄薄的汗水中,浑然忘我,眼前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到,而身体的触感清晰的可怕。
辛羑低头吮着我脸上的细汗,眉眼氤氲着笑意:“好不好?”
“好。”
。。。。。。。
“子阑,你,你想要孩子吗?”
辛羑细细密密的吻我:“不想,不要,不生。”
“我想要,我,前几日做梦,梦到我自己死了,那地方,满地,风沙,跟你说的,金阳城,真像,我感觉,我会死在那里,回不去了,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按着他腰不许他退出去:“给,给我个孩子吧,我不怕的,要是我死了,你看着他,就不会忘了我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从这世上消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人死了要回故乡去,可是我这样的人,回到哪里才算回到故乡呢?”
“我想,想生孩子,我没有时间了,等,等不了了。”
我想等,但我怕我等不了了。
我已经脱了力,身体软下去,头越来越晕,晕的有些颠倒欲呕,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辛羑汗涔涔的落下来,摸着绢帕到我腿间擦拭,紧抱着我浅啄,平复着喘息。
“你忘了我是大夫?怎么会让你死,不会的。”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子阑。”
“你现在不能生。”
“他愿意给我生我就可以的。”
“梦是反的,你会做梦我还会算命呢,我给你算了一卦,金阳城,那是生门,不是死地。”
突云山如和缓起伏的波涛,绵亘千里,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青黑色的雾气铺张蔓延,翻滚着云涛,狂风翻卷着荒草和风雪,几丈之外便目不视物,风如刀割,雪粒打在脸上如尖沙,我身上披风给风雪刮的呼呼作响,头发舞动似鬼,脚跟几乎站不住。
不说打仗,连走动都困难。
前几日天气还好好的,这转眼就下雪,我从未接触过这样豪放而又凛冽的风雪。
城下有几个小小的黑点在风雪中移动,是查探军情的敌兵,城上的士兵并不理会。
阿西匆忙扶着我又退下城头,回了营中。
赵免正同辛羑下棋,身后立着的是铁衣铠甲的军士,陪侍的一众参军或武将文吏,尤为显眼的是赵免身后一身道袍的阮士良,这位最近深得赵免的宠幸。
帐内四角生着熊熊的炭盆,赵免穿着黑色锦袍,戴香叶冠,身上还裹着灰色鹤髦大氅,辛羑也拥着狐裘,一人露了一只手在外面布子。
赵免并不信任他,辛羑到了军中也无所事事,近日风雪,一直陪赵免下棋。
我同辛羑对视一眼,他笑而颔首,我过去偎坐在赵免身旁,赵免伸出一只手揽住我:“这么冷上哪去了?让你陪我也不陪。”
“有子阑陪陛下就好了,我不会下棋,陛下,我想去瀚海城。”
赵免并不转头,仍盯着棋枰:“你去做什么?”
“我想去见见二哥,劝他不要同陛下作对,免得自寻死路。”
赵免笑:“这话朕爱听,不过现在不是他同朕作对,而是朕一定要收拾了他,至于你,怕的是你还没进他的中军帐,便给他一刀砍了,谢二可是个六亲不认的。”
“陛下一向宽怀,示他好意他若执迷不悟,再动武也不迟,也显得陛下仁义。”
辛羑道:“琰儿,谢二公子在凉州举兵,已经是负了陛下,陛下待他仁至义尽,现在是他勾结元于淳作乱,陛下理当诛灭,哪有恩义再给他,若如此,天子尊严何在?”
赵免点头:“听见子阑说的了吗?这事哪有什么再商量的。”
我转头看了看辛羑,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
“那我便不以陛下的名义,陛下不需派遣使者,他曾是我二哥,总会愿意见我一面的,我只是想见见他,问他几句话,不会给陛下带来麻烦。”
我带着韦一江跟两名引路的军士,纵马出了城,风沙迷眼,日头高照,却是冷光没有丝毫热度,不过天光已经大亮。
瀚海城是在长辽关西边的一座小城,到了城下,城头有军士喝问来者何人,我将头上的风帽掀开,高声道,“谢琰,我要见谢二公子,让我进城。”
军士去传话,很快城门便开,数名军士出来,将我身后韦一江还有随行收了兵器,传将军命令,带我进城,我命韦一江跟着我。
除了都姓谢,我的确跟谢翮不熟,十多年过去,我并不很放心这样去见他。
韦一江这人虽然沉闷,不苟言笑,但性子果敢,忠诚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