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次日一早赶到实验室,参与电解液电极界面钝化机理的讨论,结束掉今第一阶段的工作,回到住处歇口气都快十点钟。
看到冯薇玲鸠占鹊巢,坐在他客厅的书桌后面,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三只手机摆放在桌上,都按着免提、保持通话状况,问道
“现在什么状况?”
“我一早安排人手赶到附近的营业部,第一时间占据几台自助交易系统挂单卖出,但开盘半个时里,在跌停位置总计成交过两亿,我们仅占到其中的三千万——沈君鹏、孙仰军这两条毒蛇,总算是被你惊动了!”
冯薇玲道,
“现在跌停板挂出来的卖单已经堆积到十个亿,成交量也快缩减下来了。在搞清楚状况之前,散户应该是不敢随意冲进去吃这些筹码了。就是暂时还不能确认,现在是沈君鹏、孙仰军单独出逃,还是带上朱金奇、袁桐他们一起操作?要是后者,我这点筹码就砸不动了。”
萧良走到冯薇玲的身后,朝电脑屏幕看过去。
目前国内互联网展还处于相对原始阶段,准门户网站“瀛海威时空”的财经资讯页面也很是简陋,但也触目惊心的显示出,海精工今一开盘就被巨量的卖单,直接打到跌停开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想想看,夫妻尚且如此,沈君鹏、孙仰军与朱金奇、袁桐他们的关系,还能比夫妻关系更可靠、更坚贞不渝啊?还是大难临头,他们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商议出一个同进共湍计划来?你不要太高看他们了,他们只是互相提防却又大难临头的囚徒而已!”
萧良拍了拍冯薇玲柔软的侧腋,要她“识相”不要再鸠占鹊巢了,正主都回来了,还不快点将最舒服的椅子给他让出来?
萧良随手又打开股城。
虽股城的注册用户仅有数千,但关于海精工的讨论贴,短短半时又加盖了好几百层楼。
海精工创出每股三十元的新高之后,虽然受行情整体转冷的影响,下跌到二十五元左右,但这个下行跌幅前后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整体还算温和的。
沪深两市受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影响,也相对有限。
甚至这两还有不少人帖,预测海精工经过这一轮的调整,庄家已经再次吸足筹码,随时都有可能拉开新一轮涨幅,呼吁大家赶紧上车。
今突然被如此巨量的卖单死死封在跌停板上,在海精工上进行投机的散户以及各大机构,怎么可能不慌张?
贴子里一片骂娘声跟质疑声。
冯薇玲站起来,横了气的萧良一眼,道“沈君鹏、孙仰军这些饶节操,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有多低下了,但是没有目睹他们撕得头破血流,总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你也真是的,我要早知道你会调整计划,新沪晚报那边我就不用辛苦走一趟了。”
“计划没有变化快啊,但新沪晚报那边也不算白跑,还是需要有媒体配合,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掐灭掉,”
萧良拍了拍大腿,示意冯薇玲要是有意见,可以坐上来,道,
“这次就是有些委屈你了。你手里还有八九千万海精工,等完全清空,不定还要损失三四千万甚至更多。”
冯薇玲瞥了一眼萧良的大腿,没有搭理他,道“我留在海精工里的持股,就是准备用来砸盘,破坏融金、星海与越江三家之间信任的。这次真要能一次性将海精工的股份价砸掉一半,少赚三四千万也是值得的!”
冯薇玲最初拿四千万杀入海精工,前期是暗中对抗融金的震仓洗盘,迫使他们想要拿到更多的流通股筹码,成本只能一步步上行;后期更是要充当搅屎棍,破坏掉融金、星海以及越江三家资金从海精工流通盘撤出的节奏,破坏掉三家之间脆弱的信任。
再了,就算剩下的持股,将在接下来的撤退中很有可能会损失掉近半市值,但冯薇玲个人名下的资产,经过这一轮的操作也将积累到一亿三四千万之多。
她还有什么欲求不满的?
…………
…………
“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联系上沈总、孙总?”
朱金奇匆匆赶到袁桐位于东洲大厦顶楼的办公室,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海精工股价分时图,再看一眼跌停板挂单的股票数,任他平日再镇定若素,这一刻也是心神摇荡,眼前一阵阵黑。
“能联系上个屁!温骏这狗日的沈君鹏、孙仰军今去了香港,这时候应该在飞机上,但他妈谁信啊,这两孙子摆明是躲起来不见我们!”
虽然开盘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袁桐却像是被折磨多时,眼睛里都有血丝了,就像一头困兽,有些声嘶力竭的坐在真皮座椅上。
今一早温骏打电话过来,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已经相当充分了,这两有必要再简单震一下仓,然后就将海精工的股价快拉回到三十元左右,做出一个往上突破的趋势出来,吸引更多散户跟风买入。
因此看到海精工的股价被直接砸到跌停板开盘,袁桐也是习惯性以为这是温骏他们做出的震仓动作。
看到卖单快增加,他也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大量的散户被开盘跌停吓住了,被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