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想问自己三子那丫头是什么情况,但一上来就问,儿子和自己还不亲厚,怕他反感,只能先按耐下来。
他们大锦国向来都注重个门当户对,像他们这等身份的人家,公子哥的小妾不说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嫡小姐,起码也要是说的过去的高门庶女。
乡野丫头便是连给他们做下人的分都是没有的。
所以刚刚见着那丫头从丌官玉的马车里下来的时候,她就不太高兴,一看那野丫头就是个精的,她儿子在佛门之地长大,哪里能是她对手。
她得把着点关才行,她儿子长得这般出色,可不能随随便便被个丫头给哄了去。
丌官玉并不知道自家母亲不过是看了茱萸一眼,便想了那么多,他只是一边静静的跟着她的步伐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环境。
如今的国公府自然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国公府了,许多地方的陈设和装饰都变了,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其他小辈们都远远的跟在身后没有靠太近,但交谈的欢声笑语却是传到了前面的人耳朵里。
他们讨论的无非便是自家三哥的容貌,说他是上京第一美男也不为过,之前那个谁谁家的第一美男本来看着还好的,如今跟他们三个比起来,那可就差了远去了。
丌官玉没怎么将他们的讨论听进去,皮囊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太要紧的事。
在流云寺时,日日只知念经送佛,里面基本也都是男弟
子,没人会将容貌看的太重要。
有时候反而是个麻烦,因为某些来上香的女施主,总是不厌其烦的来打搅他。
忽然,他看到旁边一处荷花池边坐了个女人,那女人光着脚,正在玩水,一边玩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看着无忧无语的模样,可哼的小调却有些悲伤。
那是谁?丌官玉疑惑。
国公夫人见他忽而盯着不远处看,不走了,便问了一声,“看什么呢?为母与你说话呢。”
丌官玉便顺口问道:“母亲,她是谁?”
“谁啊?”国公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荷花池中,几朵开的正盛的荷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并没有什么人。
国公夫人回头去看丌官玉,却见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那边,似乎那里真的有什么人一般,她疑惑不解,却忽然似想到什么,背脊瞬间一凉。
“瑾礼,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啊,你是不是……又,又看见那些东西了?”国公夫人捏紧了他的袖子问道,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丌官玉闻言,猛地回神,再去看那个女子,她转过了头来,正朝他笑,笑得很是诡异。
丌官玉往后倒退一步,拿出寻灵司南,上面的铁针指着那女子的方向,却又没有发出声响。
这便说明那女子确实不是人,只是,对他并无敌意。
那女子冲他笑了一会儿,便忽然一头扎进了水中去,然后消失无踪,似那河中荷花所化的精怪一般。
回头发现国公夫
人正脸色不好的看着自己,丌官玉微微扶额,道:“抱歉母亲,吓着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