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连忙上前把儿子扶了起来,谢枫气急败坏地嚷道:“爹,你现在信了吧!这恶妇,居然还敢公然在衙门里殴打你的儿子,简单直无法无天,目无王法……”
谢铮大怒,喝道:“住口,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女人既然能打倒三十来个大汉,又会驱鬼,就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谢铮恨不得,再给谢枫打多几个巴掌,怎的如此愚味无知呢!
顾云兮冷笑道:“蠢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在我面前展示你的不倔傲骨吗?就凭你那几根骨头,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给碾死!看在你爹是个好官的份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转头对五小鬼道:“这小子,太傲骨了,且帮他磨一磨,扒了他的上衣,吊到衙门大门口去,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反应,扬长而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谁也不敢多嘴吭一声,或是上前拦下她。
五名小鬼喜出望外,一拥上前,把谢枫拉了过来,七手八脚把他的衣服给扒光了,也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根绳子,绑着他吊到了衙门大门口旁的大树上,一哄而散。
事情发生前后不过眨间时间,等他们醒过神来时,谢枫已经吊上去了,直让他羞愤欲死!
谢铮连忙让人把他给放下,谢枫早已经气得晕死了过去。
顾云兮不想与这些人纠缠,连夜离开了太华县往铜鼓县去,横竖在马车
上也可以过夜,主要是担心再闹起事来,惊到女儿。
早些年,大周国西北连年战乱,南涝北旱,数以万计的灾民逃难往各处城镇富饶之地。大周先皇夏炎帝生性残暴,又昏庸无能,国库日渐空虚,无力安置灾民。
国境之内哀鸿遍野,死尸随处可见,百姓易子而食如同等闲!
路途之中,城墙之外尽是衣不遮体,瘦骨嶙峋,脸呈菜色的难民。饿狠的难民如同过境蝗虫,把路上的草根树皮啃得精过。
但凡是见到经过面前衣服光鲜之人就一哄而上,近城镇还好,荒郊之地,遇到势孤力薄者抢杀,人多势众者围堵乞讨,更有年青力壮者,组成团伙抢劫掠杀成了强盗土匪,时有小规模的难民暴乱发生。
这铜鼓县往西南方向全是石头山,名叫鬼门关,山上早几年聚集了一群绿林好汉,收留了不少难民,久之久之便成了一群实力雄厚的土匪。
这日正午,打劫了一个前来铜鼓县投亲的富商,富商一家十七余口,除了一对老年夫妇外,全部杀了个精光,连稚子和糨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因山中缺人帮忙烧火做饭打杂,这对夫妇年老体弱无法逃跑,这才留了下来。
十来个土匪抬了箱笼、财物,又拖着那对老夫妇就往山上走。
这时路上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一名在树上放哨的矮瘦土匪跳了下来,笑道:
“又来了一个肥羊,是个女的,自己驾了一辆马车!”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神态凶恶的领头土匪,笑道:“来得好,正好捉了回去给兄弟快活快活!”众土匪哄然大笑。
说话间,便看到两匹神俊的黑色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加长的马车徐徐走了过来,驾车的是一个穿着孝服,蒙着脸的年轻女子!
把抢来的东西,堆放在山脚下,又把老夫妇捆在一旁的树上,一众土匪拿着刀剑,团团围住了马车。
车上的女子看了看地上的十几具尸体,皱了皱眉,淡淡地道:“让开!”
那十来名土匪顿时笑了起来,领头的络腮胡子土匪道:“这位小娘子,我劝你乖乖下车跟爷走,要不一会动起粗来,你这细皮嫩。肉的,给嗑着碰着了可就不好了!”
驾车的女子眉毛一挑:“你们要打劫我?”冷清的声音,却十分悦耳动听!
络腮胡子土匪“哼”了一声,道:“这不是明眼一看就知道的事?”
女子轻笑一声,突然一跃而起,手中的马鞭如同闪电般卷着了络腮胡子土匪脖子上,用力一扯,那脑袋飞了起半空滴溜溜的转了出去,与此同时没了脑袋的尸体轰然倒在地上,血雨喷洒而出!
飞出去的脑袋啪一声砸在绑着老夫妇的那棵树的树杆上,滚落在那老妇脚旁,吓得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众土匪先是一惊,没想到这女子出手如此狠毒
,身经百战的络腮胡子土匪,不过一招间便人头落地。即随大怒,围在马车前头的土匪,喝骂着挥刀砍向跃落在马车上的女子。
女子冷笑一声,挥舞着手中马鞭迎了上去,黑色的马鞭如同灵蛇出洞,异常灵活抽打在大匪的身上,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响过不停,众土匪被她用马鞭照头照脑一顿乱抽,打得血肉横飞,衣破裤烂,鸡飞狗跳,手上的刀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捞到。
一名土匪趁女子不备,从车厢门侧边伸手揭开车门帘,探头往车厢里看,只见车厢中懒洋洋的卧着一头白虎,吓得“妈啊!”一声,急忙退出,白虎先是一愣,即随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那人来不及缩回来的手臂,“喀嚓”一声,连皮带骨给咬了下来,那土匪惨叫一声,跌到在马车旁,抱着断臂打滚。
打斗中的土匪一呆,只见车厢里白光一闪,窜出了一头通体雪白的老虎,目露凶光咆哮着扑了出来,惊得众土匪大叫一声,四下逃窜。
车厢内传来了嘹亮的婴儿哭声,女子大怒,她本不欲赶尽杀绝,想着把这群土匪打跑就行!没想到却惊动了车上的女儿,纵身而起,甩起手中长鞭幻化成一团残影,追向四下逃窜的土匪。
那对老夫妇,只见影子闪过,一晃眼,女子就坐回到马车驾驶位上了!奔跑中的土匪定形在原地,几个呼吸间,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土匪
“轰”一下倒在地上,尸首分离,大好头颅滚了落在地,尸首分离处鲜血狂喷而出!小小的战场眨眼间成了人间练狱。
看了一眼,追着嘶咬余下那名土匪,染得身上到处是血的白虎,女子的脸颊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冷叱道:“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