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容诺的帅旗一出现,秦玄浩就知道坏了,而这个时候昭雄关还在攻打之中,根本不可能转回,否则自己和这八千精兵就会成为夹心饼。
所以他没有开战,就马上下令转回河泉县与分散的一千四百多名精兵汇合,最主要的是那边全是山林,并不适合骑兵作战,他们只要且战县退到乌圭江,渡江回去就可以了。
南宫容诺的西北军在大漠征战多以骑兵为主,所以精通水性的士兵很少,绝对不敢攻行渡江攻击!
他的打算原本也没有错,可是等到回到河泉县后,看到发生的那一幕,却成为了他终生的噩梦!
在南宫容诺的挥手下,弓箭手位骑在马前之上,进行了第一波攻击,饶是秦玄浩见机得快仍是死伤了不少士兵。
随着弓箭手拉弓搭箭的那一刻,八千轻骑兵不用南宫容诺下令,就呈V形阵,从左右包抄而去挥起大刀砍向了秦国的士兵。
秦玄浩如同丧家之犬领着士兵边战边退,逃到了山林,而这个时候,单是目测他的八千精兵也少了最少一千多,幸好这些士兵平时训练有素,勉强也能抵挡一下,威名在外的西北军,现在是抗秦军。
双狮关的副将郭敬领着五千人马过来,他原本是在双狮关外的卫所之中的,一眼就看到南宫容诺的帅旗,吓了一跳!
做梦,都没到自己这个地方守将都没过来,身为这次抗秦的兵马大元帅却已经在迎敌
了。
赶紧领了队伍跑了过去,南宫容诺对这里地形不熟悉,加上关心昭雄关的战况,劈头就问了军情:“昭雄关战况如何?秦军兵马是多少?为什么会让秦兵进入背地?”
郭敬结结巴巴地答道:“属下这也是赶往昭雄关的,他们原就是早做好准备了的,只是没想到秦军这么快就到了,所以才被偷袭的,暂时还没有告急消息传来!也不清楚敌军来了多少人马,想来还能顶得住吧?”
这话说完了,自己都觉得羞愧不已!抱着拳,拉拢着脑袋抬不起来。
南宫容诺没有时间和他计较,吩咐道:“这股秦兵大约还有六千余人,我让五千骑兵弃马,汇合你的人马,一定要把这股秦兵剿灭,否则留下来就会祸害百姓,要是多了敌军一倍的人,而且在地自己的地盘上,你还放跑了人,就自己提头来见好了!”
郭敬头上冷汗直流,连声应是!领着自己的兵马和南宫容诺的骑兵去追逃跑的秦玄浩。
南宫容诺调转马头,正要前往昭雄关,没想后头传来了,一道急速的叫声:“靖王爷、南宫元帅留步,请留步,河泉县新兵谢枫重要军情禀报。”
南宫容诺一怔,谢枫这名字好不熟悉!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浑身都是泥土,身上的军衣破烂不堪,到处都是伤口的年轻少年,五官清秀,气质文雅,此时满脸满目都是惊慌恐惧之色!
谢枫见他回过头来,
知道他不认识自己,连忙抱拳道:“元帅,小人的家父是太华县县令谢峥。”
南宫容诺这才想起,这位就是被顾云兮拔了衣服吊在太华衙门的谢公子。没想到这小子离家出走,跑到这里当兵来了,扬了扬下巴,道:“何事?”
谢枫看了四周的人一眼,怯怯地低下头,颤声道:“小人在河泉县城外,碰到了王妃……”
南宫容诺脸色大变,当即跳下马来,拉着他,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沉声道:“刚才你说什么?”
谢枫突然跪倒在地上,掩脸痛哭!仿佛守到了极大的惊吓,十分恐惧不安。
南宫容诺的心沉了下去,一把提起他,低喝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枫哭哭啼啼地道:“王妃还在河泉县卫所里头,她、她杀了好多人,我跑出来的时候那些秦兵给她杀了一半,大约有七八百人,全给王妃杀了,她、她还碎尸,现在应该还在杀,呜呜!好可怕!”
南宫容诺飞身上马,立即掉转了马头,一把提起谢枫,喝道:“带路!”
留在原地等着南宫容诺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他突然二话不说,提了谢枫就往河泉县的方向驰马而去,赶紧跟随在后头。
南宫容诺远远喝道:“斥候回头叫傅将军马上启程支援昭雄关。”
早有斥候听命,马上掉转马头赶去和傅定邦的人马汇合。
秦玄浩逃到河泉县卫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他就软到了在地上。
他能容忍血流成河,能容忍尸横遍野,可他真的,真的无法容忍尸体全成了肉碎,无法容忍上一秒还看着他是一个人,下一秒他就只剩下一幅骨头,而肉突然哗拉一声,全部掉地上了。
他几乎在怀疑,他来到的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不,确切来是这是人间炼狱!
河泉县约五千平方米大的卫所之中,全部都是满满的尸体,其中有数百名是周国士兵,剩下的全部都是他带来的精锐部队,一千四百六十四名士兵,现在只有三百余人活着!
而此刻,他们正在被一名白衣女子屠杀,是的不是厮杀,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地上秦兵的尸体全部肢离破碎,没有一具尸体是完全的,有的只剩下一副白骨,有的分成了数段,而且是很均匀的肉段,只有头上的盔甲告诉别人,他是秦兵。
活着的周兵此时缩成了一团,躲在卫所的角落,人人脸分狰狞扭曲着,浑身瑟瑟发抖,不断地发出“啊!啊!”惊骇到了极点的尖叫声。
而被屠杀的秦兵在凄厉地惨叫着,那个女子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手中黑色的长剑快得只剩一道残影,每当她的长剑指向另一个人的时候,上一个被她杀的人,还站在原地,然后身上的肢体过了几息之后,就会漱漱掉下来!
有的还是突然之间全身的肌肉啪一下全部掉下,只剩一幅骨架,
而内脏还在跳动着从盆骨处滑下来!仿佛,她根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做刀削面。
白衣女子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肆意屠杀着生命,偶尔还会有一些肉碎飞溅到活着的人脸上,而那个人条件发射地发出更加恐惧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