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动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面对着这些黑洞洞闪烁着寒光的管子,手无寸铁的我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我乖乖的被他们押上了车。
刚上车有人用手掌往我的脖子斜砍了一下,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盆冷水浇醒了,我睁开眼,慢慢地清醒过来,眼前本来模糊的一张张脸也变得清晰。
我发觉我躺在了地上,坐在我正对面的正是东哥,他的几个小弟都站在的身后。
泰哥见我醒了,冷冷一笑说道:“醒啦,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倒吊着许多猪牛羊之类的牲畜,那些牲畜的毛都被剥得干干净净,这个地方的气味很难闻,血腥气里夹杂着牲畜屎尿的味道。
东哥继续说道;“对啰,这里是屠宰场,我以前是杀猪的,混好了就搞了这个屠宰场,做人不能忘本啦。”
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蹲下,一只手把我侧躺着的头扳过来正对着他的脸,死死盯着我,一双牛眼瞪得老大:“小子,你害我在太阳城丢了那么大的面子,这笔账该怎么算?”
特么的,劳资怎么知道?
见我不吭声,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一头倒吊着的猪的身体,脸变得狰狞起来:“要不要我把你也吊在这里!”
这疯批要玩真的!见这架势有点不对,我急忙说道:“东哥,我以前不认识您啊,要是知道,我哪里敢得罪您啦!您就抬抬手,放了我吧。”
东哥突然笑了,笑容有点猥琐:“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个姓蔡的妞劳资看上了,你帮劳资把她约出来,劳资就放了你,怎么样?答不答应?”
特么的,我能答应吗?要是由于我的出卖害了蔡菜,我这一辈子估计良心都会不安。
我啐了东哥一口,唾液溅到了他的脸上,他摸了脸上一把,指着我怒吼道:“把他的衣服给劳资脱光了,狠狠地打。”
不一会儿,脱光了衣服的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心里暗暗发狠,东哥你这狗日的,打不死劳资的话劳资要干死你!
见我被打得不能动弹了,东哥让他们停了手,他拿了一对明晃晃的铁钩子在我面前晃悠,他凶狠地说道:“小逼崽子,你到底答不答应,真的要让劳资把你挂起来么。”
我又朝他脸上啐了一口骂道:“有种你就把劳资干死,要不然劳资一定干死你这狗日的。”
东哥彻底被我激怒了,他命人把我提溜起来,拿起铁钩子就往我肩胛扎来!
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十几个警察出现了,东哥有点惊愕,忙把手里的铁钩子扔到一旁。
警察很快就围住了他们,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挺拔的中年汉子,东哥见了他马上脸上堆起了笑容:“周所,你怎么到我的屠宰场来了?”
“听到这里动静很大,就过来看看,你们这是干什么?”周所指了指我。
东哥眼珠转了转,说道:“这小子是伙计们刚刚抓到的,这么晚了还跑到这里来,肯定是想偷东西,伙计们揍了他一顿。”
周所听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估计他也没料到这个混社会的东哥也有点急智。
周所想了想说道:“偷东西啊,那我把他带回所里了,你没意见吧?”
东哥把手一摊:“当然当然,周所你们请便。”
周所一挥手,两个警察把我扶了起来,周所问我:“能走吗?”
“能走的。”其实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周所从上到下的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我随着他们上了警车,没一会儿就到了派出所。
周所带我进了他的办公室,让我坐在凳子上先休息,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周所他们怎么会去屠宰场救我呢?我跟他并不认识啊?我对他说出了我的想法。
周所笑道:“有人拜托我帮忙,今天太晚了,明天她会过来接你,这里安全,今晚你就在所里待一晚吧。”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请动派出所的所长?待在这里我没意见,去外面我怕又被东哥他们盯上。
周所没有多说,我被安排进了所里的临时监室,派出所是国家基层执法部门,不可能让非工作人员住在里面,除了监室。
监室只有一个人,脑袋上缠了很多纱布,看不清面目,他斜躺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等到送我进来的警察走了,他立刻坐了起来,凑到我面前伸出了右手说道:“兄弟,咱这可算是牢友了,我姓范,排行三,别人都叫我范老三。”
听到老三这个称呼,想起读高中时室友陈正强他们几个也是这么喊我的,我不由得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我握住他伸过的手说道:“我叫曾起。”
我指了指他缠着纱布的脑袋问道:“你脑袋是怎么回事?”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跟你打架打的,那小子被我打得更惨,我先动的手,要不然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打架?”
“那小子跑到我场子里来卖白面抢我生意。”范老三说道。
“白面?”我有点疑惑。
范老三见我没听懂,伸出一根食指按住一个鼻孔,做了一个吸食的动作。
这下我懂了,原来是毒品海洛因,这玩意零几年在酒吧KTV卖得多,“你自已不弄这个吧。”我见这小子全身没有几两肉,怀疑他吸食这个,便问道。
他也不瞒我,说道:“怎么不弄?我有强直性脊柱炎,痛起来很要命,听别人说吸这个便不痛了,于是我就用了,效果真不错,可是这玩意儿太贵,时间久了没钱买了,就只能以贩养吸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慢慢地躺到了凳子上,嘴里大声叫道:“警察叔叔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