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把头放在靠背上,眼睛慢慢闭上便不说话了,仿佛很放心似的。
保卫室的大叔将理查交给她时,一脸暧昧地对她说:“你男朋友长得真好看。”
她忙解释说不是她男朋友,大叔硬是不信,然后自己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他那时候刚和他家媳妇好上时,她家媳妇逢人也是这么说的,老是害羞不承认他们的关系,直到结婚后才愿意承认。
她无奈地忙点头说自己还有事,赶紧道谢带着理查走人,回车前她给秋凉打了个电话,说她有事耽搁了,今天回不了基地了。秋凉哼哼地说好,隔了一秒钟后突然大叫了起来,然后压低声音用一种特别暧昧的语调问她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是不是苏帅哥,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秋凉在那头噼里啪啦地一连串将问题轰炸过来,秦戈将手机拿开耳朵五厘米处,满脸无奈地对理查眨眨眼,理查歪着头看她。
“我和他没什么,你的苏帅哥他……”‘嘟’的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秦戈对理查挤出一个苦瓜脸,回去秋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耳朵。
回到他的公寓,秦戈坚持让他回房间休息,他这次倒很听话,由她扶着上床,秦戈发现他的房间摆设非常的简单,每样东西都井然有序,而最让她惊奇的是,他公寓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一尘不染的,她还以为像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公寓里没人打扫,应该会乱得像个鸡窝,看来这位苏少爷对生活的要求没有因为看不见而降低,而就因为这个,让她看到了希望,当一个人还会在乎身外的东西时,那就证明他还没有到完全自暴自弃的地步。
“你先休息会,我去厨房给你煮点吃的。”
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2)
“你不走?”他疑惑地问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她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一边将理查身上的导盲鞍给卸下来,让它到一边去玩,理查在保卫室呆了大半天,现在又来了新环境,所以正在绕着房子四处嗅着,像个领导下乡视察一般。
闻言,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大的弧度,淡淡的。
偌大的卧室里,落日的余晖从没有拉上的窗边偷偷溜进来,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落在他的脸上,散发出一层柔和金光,耳朵旁边一些细碎的茸发也被镀上一层微微的金边,让他脸上的线条看上去柔和了几分,一扫之前的冷漠。
秦戈心头一动,阳光有点晃眼,他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柔光中,让人几乎不敢直视,他的样子因此而显得有点模糊,她呆呆地望向他那双没有焦距、深不见底的幽黯的眸子,似乎有点恍忽了起来。
“你又在偷看我?”他微一扬眉忽然问道,唇边似乎含着一丝笑意,带着点戏谑,眼睛看向她的方向。
“……”没偷看,而是很正大光明的看,她不禁纳闷,难道是中邪了,怎么三番几次在他面前出丑呢?
下一刻他却皱起了眉头,“你经常这样盯着男人看?”
“……呃……我去厨房煮点吃的。”她落荒而逃。
秦戈无比窘迫地跑进厨房,脸还有些微微地发热,怎么最近精神这么容易恍惚呢?不过这个瞎子怎么能这样呢?即使就算她是在看他,他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或者说得委婉点吗?
她拍了拍脸打开冰箱,还有冰箱里面还有存货,不过资源相对而言还是匮乏,而且看上去都不是很新鲜,看来是有人固定时间过来照顾他的。
她站在冰箱前发愁了好一会,决定还是煮粥吧,他现在病着,估计也没什么胃口。好半会后,她终于将皮蛋瘦肉粥煮好了,犹豫了会才走进他的房间去叫他起来喝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着刚才那个姿势睡着了-----靠在叠加的枕头上,身子斜斜地歪着。
外面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屋里的光线很暗,可能是姿势不是很舒服,借着外面的灯光,她看到他的眉心微皱,削薄的嘴唇紧抿着。
她轻轻走过去叫了一声,他没有回答,她又叫了一声,这次他似乎有点反应了,长长的卷睫毛微微动了下,从鼻间发出一声没有意识地微弱地声响,然后又不动了。她站了会,轻轻帮他调个更舒服的姿势,用手试试他额头上的温度,虽然是退了些,但还在烧,额间冷汗涔涔,她抽了些纸巾帮他擦掉,然后将房间的空调再调高些,走出房间。
将粥重新倒回锅里去,保温,然后出客厅去找理查。
理查已经将整个房间视察完毕,此刻正在沙发用爪子轻轻地抓沙发上垂下来的一条丝巾,看她过来,马上爬起来,扭着屁股走到她身边,卖乖地蹭着她,她低下头摸摸它的脑袋,然后带它到厨房弄点牛奶给它喝。
“查查,我等会我要出去,你在这里守着门,不要让坏人进来,知道吗?”
理查从盘子里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温和看着她,秦戈露出笑容,再次摸它的头,理查是听得懂她的话,这里以后就是理查的家,先让它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也好,不过一想起理查不久后就要离开自己,心里就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感。
理查喝完牛奶,秦戈将它带到门口守着,临出门前,她将沙发那条女士丝巾叠好放到柜子上去,香奈儿5号,挺好闻的味道,只是她不是很喜欢,放好后她轻轻关上门就出去了。
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3)
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既不愿意让他的亲人过来照顾,自己又无法自理,那只能由她来照顾了,所以她现在准备回去拿一两套换用的衣服,顺便买些食品过来,等过两天他的烧退了,她再回自己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