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数着步子回书房去,留给秦戈一个潇洒的背影。
“……”秦戈的表情愣在半空中,大脑短路几秒钟后,她才想起要生气。
这算哪门子道歉啊,他的语气里压根就没有半分歉意!还有,他什么时候忽然有花粉过敏症了?她怎么不知道?要是他有花粉过敏症,那他房间里插着的花又是怎么回事?!
她实在是想不透为何苏少爷老跟她作对,秦戈很郁闷,后果很严重!于是当晚的饭菜很失水平,不是醋放多了,就是盐不小心被翻了一倍。
终于在看到某个瞎子吃饭吃得眉头紧蹙时,秦戈心里才稍微觉得平衡了一些。
丢花事件后的两三天,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苏少爷的确按照他的话,将花送到她的办公室去,可是这又给她带来了好多麻烦,她跟秋凉解释了好久,可是秋凉却一意孤行地认定他们肯定“有问题”。
于是秦戈更郁闷了,继续做饭菜失水平,可是苏某人却好像不介意,虽然眉头依然是走“川”字路线,可是却从来不抗议,她试了几次后,就觉得没意思了,自己也好笑,她何时变得这么幼稚了。
张先生倒是没有再送花过来,因为她跟对方说,她有花粉过敏症,于是对方很体贴地不敢贸然再叫人送花过来,只是依然不断有礼物送过来。
每每这个时候,苏某人脾气就会变得异常暴躁,说什么女人要是不准备接受一个男人,最好还是不要接受那个男人的任何礼物,要不然那人手短,吃人嘴软,很容易受威胁的。
秦戈有些哭笑不得,说他关心她吧,那这种关心实在太令人郁闷了,冷言冷语,这算哪门子的关心?再说了,打死她也不愿意相信苏少爷会关心她,只要他不给她脸色看,她就该谢天谢地了!那他苏少爷为何变得如此罗嗦和八卦了,频频插足她的事情,尤其是她和张先生的事情,这跟他之前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啊。
被这么反复一折腾,秦戈不仅对张先生避着不见,对秋凉所谓的相亲也坚决拒绝,对于相亲这东西,她实在没有兴趣!
这晚,吃完饭后,秦戈在厨房洗碗,手机忽然响了。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以为又是那位张先生的夺命连环call,可是拿起电话,才发现不是,是秋凉打来的。
她叹气,以为秋凉又是为了送花事件而来,可是她又错了,秋凉哽咽着嗓子告诉她,西西被一辆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里,秋凉在电话那边一直在哭,说她平时不该对西西那么苛刻,不该老是骂它,它还是个孩子,调皮一点是正常的。
她安慰了好久,说这不能怪她,然后问她跟主任报告了没,秋凉一直哭哭啼啼地说不清楚,她心里也难受,所以叫她不要急,她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她的情绪变得很低落,心里也难受得很。
西西虽然不是她带,可是她很喜欢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那么活泼机灵,基地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它。不过此刻最伤心的恐怕是秋凉,训导员跟自己的导盲犬感情都非常的深厚,那种默契不是一朝一夕中就可以培养出来的,而是经过了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建立起来,对于训导员们来说,导盲犬不仅是他们的伙伴,还是他们的朋友、孩子,甚至是家人,就像理查给她的感觉一样,所以即使是想到如果理查受伤的可能性,她的心都会疼。
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4)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沉稳的声音从沙发的一角响起。
“哦。”秦戈应了一声,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什么大事,不过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苏木良又重复了一遍。
秦戈无语,苏少爷依然很固执,不得到答案随时准备跟你打持久战。
“说话!”声调升了一个音,显然苏某人为自己被忽视这个事实开始不满了。
苏少爷生气了,后果那不是很严重三个字就能解决的!
秦戈看着那双没有焦距,却依然漂亮的眼睛,心里忽然想起小时候她妈妈跟她说,男孩子的眼睛不可以太漂亮,很容易惹桃花,脾气也不好,现在想来果然被她妈妈说对了,这该死的瞎子,那双桃花眼,即使瞎了,都那么勾魂摄魄的,要是没瞎,都不知道该迷死多少女人,不过最要命的是,他的脾气果然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在心里叹了口气,秦戈决定还是再次妥协,将事情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听完,苏木良将书就着书签合上,然后往书房走去,进书房前,他站住,回头道:“你等会。”
不知道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他要她等,她也只能等了,要不然那脾气一上来,她可没办法控制。
过了一分钟,他就从书房出来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不少:“你再等十分钟,等会我的助手小江会过来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搭公车过去……”
“我的话还没说完!”苏木良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
“……”一个人怎么能如此地霸道呢?她的话不也没有说完吗?
“小江他不仅是司机,他跟着我工作两年多了,认识不少人,有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帮你处理的。”
“哦,谢谢。”秦戈在心里浅浅地叹气,她实在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以免又引发苏少爷的牛脾气。
小江的速度果然很快,很准时,十分钟按时到达门口。
没有再废话,她很快拿起包出门了,她没有带上理查,理查始终有一天要离开她,所以他们尽早适应这种离别为好,无论对它,还是对于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