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再次无言以对,再!她总共不过才碰倒一次而已,他用得着揪着不放吗?秦戈有些不服气地撅嘴。
苏木良也不理她,径自去客厅拿膏药。
秦戈不禁想起刚才他的语调变化,似乎有些生气,也似乎有些不耐烦,她忽然有些懊恼,她也不想三更半夜的给对方惹麻烦,但其实……他可以不用为她做这些事情的。
很快他就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頩薄荷膏,“哪只手被烫到了?”
“右手。”其实她还是想说“我自己来就行了”,但看到他那副架势,话到嘴边就收住了,得,她还是不要再挑战“权威”好了。
苏木良走过去,扭开瓶盖,嘴皮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眉间渐渐收拢,沉声道:“你自己擦吧,我回房了。”
秦戈一怔,看向他,或许是灯光的原因,站在阴影处的他,此时看上去,表情好像有些无奈和哀伤,显得特落寞。
也几乎在同一时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肯定是自卑的了。
当他将膏药放到她手上时,他暖暖的手指触过她冰冷的肌肤,她的心忽然一颤,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他收回自己的手时,她猛地抓住他的手。
两人同时一愣。
那样冰凉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心毫无防备地忽然一颤,她的手依然是那么冰冷,依然是那样的柔若无骨。
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了起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暧昧。秦戈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脸又开始起温室效应了,温度一步步升腾。
真是骑虎难下啊,秦戈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忽然去抓他的手,自己本来不是也不想他帮自己擦的吗?怎么一看到他孤单的背影,就忽然心软了。
哎,骑虎难下,那就继续骑吧,她自找的,所以活该!
秦戈在心里浅浅叹了口气,然后抓着他的手放向自己的受伤的地方,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道:“还是你帮我擦吧。”
闻言,他依然不语,一副薄唇抿得紧紧的,他的唇色本来就不深,现在更是憋得没有了颜色。
他本来是想帮她擦的,可是拿了药膏回来,却发现,即使问了她伤口是在哪只手,他依然无法帮她的忙,他看不到!这个认知让他暗自懊恼不已。
苏木良沉默了一下,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淡淡地问:“为什么?”
秦戈被这么一反问,不禁有点语塞,这问题还真难回答,难道直接告诉他,看到他那个样子,她觉得有点难受,这话说出去,他肯定会以为她在同情他,而这个,是他一直很敏感而不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要我帮你擦?”苏木良挑眉,再次问道。
秦戈觉得头开始发疼,怎么这人老是这么固执呢?
“我怕疼。”最终她说了一个最没有说服力但又不至于让他反驳的理由。
他如稀世墨玉般黑沉的眼眸动了动,但好半会都没有再开口,就在秦戈快失去性子时,他终于又开口了,淡淡道:“药膏拿来。”
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10)
秦戈马上把薄荷膏放到他手上。
“是这里被烫到了吗?”
“嗯。”药膏涂抹到红肿的皮肤处,有些微微的刺痛,她轻轻地吸气。
“很疼?”
“嗯。”语气中夹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
闻言,他下手更加温柔了一些。
药膏刚下去时,有些刺刺的痛,但很快,有些凉凉的感觉,减缓了那种刺痛的感觉。
秦戈看着他细心、动作很温柔地将膏药涂抹在她的手上,冰凉的膏药,温暖的触觉,那样冷淡的一个人,却有这样温暖的体温,让人忍不住产生丝丝眷恋的感觉。
她向来是个底子偏寒的人,终年手都是冰冷冷的,尤其是到了冬天,手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像冰棍一样,曾经有个人,一到冬天,就喜欢用自己的手不断地帮她捂热,走路时,会不顾路人的眼光固执地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口袋去,那个人曾经说,他要这样牵着她的手,一辈子……
当人年轻时,都会很容易相信,爱一个人,天真的以为就是一辈子。
呵呵,一辈子,多讽刺的词语,当初那个许诺要一辈子的人,至今下落不明!
“好了。”
“哦,谢谢你。”他的声音及时将她从回忆中拽回来,看到他已经将盖子盖回去,然后将薄荷膏递到她面前。
“这个放到你那里去吧,早晚各擦一次。”
“好,谢谢。”
“还有……”他站起来,准备回房去。
“嗯?”秦戈抬起头看他,只见他嘴角一扯,接着说道。
“下次记得不要这么笨了。”
“……”
理查在一旁很开心地摇它短短的尾巴,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们。
第二天,她回到基地便得到消息,在小江的帮助下,那个撞死西西的肇事者,陪了一大笔钱给基地,并且亲自上门来道歉,虽然这一切都不能让西西死而复生,但这的确让大家的心里稍稍好过了一些。
“这次真是多亏了苏先生的帮忙。”
“嗯,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出手帮忙,以前看那些花边报导,还以为他跟那些冷血的公子哥没啥区别。”
“我也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应该感谢他。”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最终决定请苏先生吃饭作为感谢,但请出苏先生这个任务就必须由秦戈来完成了。
这个决定让秦戈觉得挺郁闷的,虽然她和苏木良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两个月,但对他的性格却已经很熟悉了,像这样的邀请,不用说,他肯定不会来的,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打击大伙的热情,只好答应试一试,顶着头皮上阵。